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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远与近
              (美)托马斯•沃尔夫
                  ①一个小镇,坐落在一个从铁路线连绵而来的高地上。郊外,有一座明净整洁装有绿色百叶窗的小屋。小屋一边,有一个园子,整齐地划成一块块,种着蔬菜。有一架葡萄棚,到了八月底,葡萄就会成熟。屋前有三棵大橡树,每到夏天,大片树阴就会遮蔽这座小屋。另一边是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坛。这一切,充满着整洁、繁盛、朴素的舒适气氛。
                  ②二十多年来,每天下午两点多,两个城市间的特快列车要在镇上附近暂停一下。列车驶近小屋,司机总要拉响汽笛。每天,一个妇人一听到鸣笛,便从小屋后门出来向他挥手致意。当初有一个小孩缠着她的裙子,现在这孩子已长成大姑娘,也每天和她母亲一起出来挥手致意。
                  ③司机多年操劳,已白发苍苍。他驾驶列车横贯大地已上万次。他曾四次在他面前的铁轨上看到可怕的悲剧所凝聚的小点,像颗炮弹似的射向火车头前的恐怖的阴影:一辆满载小孩的轻便马车和一排密密惊惶失措的小脸;一辆廉价汽车停在铁轨上,里面坐着吓得呆若木鸡的人们;一个又老又聋的憔悴的流浪汉,沿着铁路走着,听不到汽笛鸣声;一个带着惊呼的人影掠过他的窗口
                  ④所有这些历历在目,记忆犹新。他懂得一个人所能懂得的种种悲哀、危险和辛劳。但不管见识过多少危险和悲剧,那座小屋,那两个妇女用勇敢从容的动作向他挥手致意的景象,始终印在他的心里,看作美丽、不朽、万劫不变的象征,纵使灾难、悲哀和邪恶,可能打破他的铁的生活规律。
                  ⑤他一看到小屋和两个妇女,就感到从未有过的非凡幸福。他觉得她们生活的图画已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他完全了解她们一天中每时每刻的生活。他决定,一旦退休,一定要去找她们,要和她们畅谈生平,因为她们的生活已经和他自己的生活深深交融在一起了。
                  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司机在小镇的车站下了车,走到月台,走出车站,来到街上。但所有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好像从未看到过似的。走着走着,他渐渐感到迷惑与慌乱。这就是他经过千万次的小镇吗?这些是他从高高的车厢窗口老是看见的房子么吗?
                  ⑦一切是那么陌生,使他那么不安,好像梦中的城市似的。越向前行,他心里越是疑虑重重。司机在闷热和尘埃中沉重地慢慢走着,最后他站在要找寻的房屋前。他立刻知道他找对了。他看到了那屋前高大的橡树,那花坛,那菜园和葡萄棚,再远,那闪光的铁轨。
                  ⑧不错,这是他要找寻的房子,他梦寐以求的幸福的目的地。现在,他找到了,他到了这里,但他的手为什么在门前抖了起来?为什么这小镇、这小路、这田地,以及他所眷恋的小屋的门口,变得如此陌生,好像噩梦中的景物?为什么他会感到惆怅、疑虑和失望?他终于进了大门,慢慢沿着小径走去。不一会儿,他踏上通向门廊的三步石级,敲了敲门。一会儿,他听到客厅的脚步声,门开了,一个妇女站在他面前。
                  ⑨霎时,他感到很大的失望,深悔来此一行。他立刻认出站在他面前用怀疑的眼光瞧他的妇人,正是那个向他千万次挥手的人。但她那脸严峻、枯萎、消瘦;那皮肤憔悴、灰黄,松弛地打成褶皱;那双小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他。原先,他从她那挥手的姿态所想象的勇敢、坦率、深情,在看到她和听到她冷冷的声音后,刹那间消失了。
                  ⑩现在,他结结巴巴地向她解释他是谁和他的来意,拼命把心中涌出来的悔恨、迷惑和怀疑抑制下去,忘却他过去的一切欢乐,把他的希望和爱慕的行为视同耻辱。妇人十分勉强地请他进了屋子,尖声粗气地喊出她的女儿。在一段短短的痛苦的时间里,两个女人始终带着迷茫的敌意和阴沉、畏怯、抑郁、迟钝的眼光瞪着他。最后他结结巴巴生硬地和她们道别。他从小径出来沿着大路朝小镇走去。他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老人了。他知道一切有关迷途获得光明的神话,闪光的铁路的远景,希望的美好小天地中的幻想之地,都已一去不复返了,永不再来了。
              (1)第①段中的景物描写有什么作用?请作简要分析
              (2)第③段写到“四次在他面前的铁轨上看到了可怕的悲剧”,这样写的用意是什么?
              (3)第⑩段写道:“他忽然意识到他是一个老人了。”司机为何有这样的感受?
              (4)题目包含哪几层意思?小说蕴含着丰富的人生哲理,请你用简洁的语言写出其中的一个哲理。
            • 2.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陈 泥 鳅
              汪曾祺
                  邻近几个县的人都说我们县的人是黑屁股。气得我的一个姓孙的同学,有一次当着很多人褪下了裤子让人看:“你们看!黑吗?”我们当然都不是黑屁股。黑屁股指的是一种救生船。这种船专在大风大浪的湖水中救人、救船,因为船尾涂成黑色,所以叫做黑屁股。说的是船,不是人。
                  陈泥鳅就是这种救生船上的一个水手。
                  他水性极好,不愧是条泥鳅。运河有一段叫清水潭。据说这里的水深,三篙子都打不到底。行船到这里,不能撑篙,只能荡桨。水流也很急,水面上拧着一个一个漩涡。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游水。陈泥鳅有一次和人打赌,一气游了个来回。当中有一截,他半天不露脑袋,又过半天,岸上的人以为他沉了底,想不到一会,他笑嘻嘻地爬上岸来了!
                  他在通湖桥下住。非遇风浪险恶时,救生船一般是不出动的。他看看天色,知道湖里不会出什么事,就呆在家里。
                  他也好义,也好利。湖里大船出事,下水救人,这时是不能计较报酬的。有一次一只装豆子的船闸炸了,炸得粉碎。船碎了,人掉在水里。这时跳下水救人,能要钱么?民国二十年,运河决口,陈泥鳅在激浪里救起了很多人。被救起的都已经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了,陈泥鳅连人家的姓名都没有问,更谈不上要什么酬谢了。在活人身上,他不能讨价;在死人身上,他却是不少要钱的。人淹死了,尸首找不着。事主家里求到时,得事先讲明,捞上来给多少酒钱,他才下去。有时讨价还价,得磨半天。陈泥鳅不着急,人反正已经死了,让他在水底多呆一会没事。
                  陈泥鳅一辈子没少挣钱,但是他不置产业,一点积蓄也没有。他花钱很散漫,有钱就喝酒尿了,赌钱输了。有的时候,也偷偷地周济一些孤寡老人,但嘱咐千万不要说出去。
              他也不娶老婆。有人劝他成个家,他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大将难免阵头亡。淹死会水的。我见天跟水闹着玩,不定哪天龙王爷就把我请了去。留下孤儿寡妇,我死在阴间也不踏实。这样多好,吃饱了一家子不饥,无牵无挂!”
                  通湖桥桥洞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怎么知道是女尸?她的长头发在洞口外飘动着。这座桥的桥洞很高,洞身也很长,但是很狭窄,只有人的肩膀那样宽。桥以西,桥以东,水面落差很大,水势很急,翻花卷浪,老远就听见訇訇的水声,像打雷一样。围观的人都不知这女尸怎么会卡在桥洞里,但也都知道不能就让她这么在桥洞里堵着。可是谁也想不出办法,谁也不敢下去。
                  公益会的人去找陈泥鳅。
                  陈泥鳅来了,看了看。
                  “十块现大洋,我把她弄出来。”
                  “十块?”公益会的人吃了一惊,“你要得太多了!”
                  “是多了点。我有急用。这是玩命的事!我得从桥洞西口顺水窜进桥洞,一下子把她拨拉动了,就算成了。就这一下。一下子拨拉不动,我就会塞在桥洞里,再也出不来了!你们也都知道,桥洞只有肩膀宽,没法转身。水流这样急,退不出来。那我就只好陪着她了。”
                  大家都说:“十块就十块吧!这是砂锅捣蒜,一锤子!”
                  陈泥鳅把浑身衣服脱得光光的,道了一声“对不起了!”纵身入水,顺着水流,笔直地窜进了桥洞。大家都捏着一把汗。只听见嗖地一声,女尸冲出来了。接着陈泥鳅从东面洞口凌空窜进了水面。大家伙发了一声喊:“好水性!”
                  陈泥鳅跳上岸来,穿了衣服,拿了十块钱,说了声“得罪得罪!”转身就走。
                  大家以为他又是进赌场、进酒店了。没有,他径直地走进陈五奶奶家里。
                  陈五奶奶守寡多年。她有个儿子,去年死了,儿媳妇改了嫁,留下一个孩子。陈五奶奶就守着小孙子过,日子很紧巴。 这孩子得了急惊风,浑身滚烫,鼻翅扇动,四肢抽搐,陈五奶奶正急得两眼发直。陈泥鳅把十块钱交在她手里,说:“赶紧先到万全堂,磨一点羚羊角,给孩子喝了,再抱到王淡人那里看看!”
                  说着抱了孩子,拉了陈五奶奶就走。
                  陈五奶奶也不知哪里来的劲,跟着他一同走得飞快。
              (节选自汪曾祺《故里三陈》,有删改)(1)文章以“陈泥鳅”为题,第一段介绍“黑屁股”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2)按要求分析文中画线句子的表现手法与表达效果。
              ①桥以西,桥以东,水面落差很大,水势很急,翻花卷浪,老远就听见訇訇的水声,像打雷一样。(要求:从修辞方法角度)
              ②这孩子得了急惊风,浑身滚烫,鼻翅扇动,四肢抽搐,陈五奶奶正急得两眼发直。(要求:从描写手法角度)
              (3)请结合文中“他也好义,也好利”这句话,简要分析陈泥鳅这一人物形象。
              (4)像陈泥鳅这样身怀绝技,“一辈子没少挣钱”的人,却过着“不娶老婆”“不置产业”的生活,作者借此表达了怎样的意蕴?请加以探究。
            • 3.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列各题。

              王振东
                  “师傅,您就按我说的修,我这生意能不能赚钱全仗您修的秤了!”侯三面对修秤师傅,脸笑成了一朵花,腰弓成了一架桥。
                  “我修秤三十多年,还从未修过这样的秤,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修秤师傅显得很无奈。
                  “师傅,您如果按我说的修,我再给您加十个钱。”侯三乞求道。
                  “好吧。”修秤师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侯三在赊店古镇的万成街上开了个油馍铺,生意不错,但他还嫌赚的钱少,就动起了歪脑筋:如果修一杆一斤短六钱的秤,卖一百斤油馍能多赚四斤油馍钱,自己一天至少卖二百斤油馍,就能赚八斤油馍钱,一个月就是二百四十斤油馍钱,日积月累,这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于是,他就找到了修秤师傅,乞求师傅给他修杆一斤短六钱的秤。
                  三天后,侯三喜滋滋地取回新修的秤,瞒着妻子悄悄地试了试,果真一斤短六钱。侯三窃喜,就着猪头肉,抿了二两赊店老酒。
                  说来也怪,侯三用了一斤短六钱的秤,非但没有吓跑食客,还引来相邻几条街上的居民来买油馍。侯三见状,生意做得越发卖劲,油馍炸得越来越好。一传十,十传百,候三的油馍铺名声大噪,吸引了镇上三粉、竹木、骡马等市场上的许多客商来吃油馍。侯三和妻子见食客太多,就扩大了门面,又雇了三个伙计,生意越做越红火。几年下来,侯三手里攒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也许是劳累过度的缘故,侯三的妻子染上了重病,侯三虽四处寻医问药,但所到之处,大夫都说他妻子已病入膏肓,无法救治,让他尽早准备后事。妻子从大夫和丈夫的言谈举止和表情上看,猜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就把侯三叫到床前,缓缓地说:“当家的,我这病恐怕是治不好了,我走后,你要好好经营咱的油馍铺。这几年,你知道咱这生意为啥恁好吗?’’
                  侯三见妻子病成这样还惦记着生意,十分感动,紧握妻子的手,愧疚就写在了脸上:“老婆,实在对不住,我原来想着你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说了怕你坏事,有件事就一直瞒着你。那年,咱不是修了杆秤吗?我叫修秤师傅给咱修的是一斤短六钱的秤,正是用了这杆秤,咱的生意才越做越红火的。”
                  妻子听后,并未感到惊讶,相反倒很平静。她摸摸索索地从枕边摸出一个红布包,递给侯三,“你看看这是啥?”
                  侯三倒有点儿惊异,不知道妻子这葫芦里卖的啥药,接过红布包,感觉沉甸甸的,心说莫不是妻子藏的私房钱,这会儿有病快不中了,就拿了出来。侯三急不可待地解开布包,不禁大吃一惊,包里竟是一个新秤锤。
              看到丈夫愣在那儿,妻子提了提气,说道:“有件事我也一直瞒着你,那时给你说,你也听不进去。这秤锤就是你修的那杆一斤短六钱的秤锤,咱使的那杆秤,是我叫修秤师傅给咱修的一斤涨六钱的秤……”
                   “咋能这样?”侯三惊叫道。
                  妻子一阵咳嗽,等喘匀了气,接着说:“我了解你的心性,所以当年你修了新秤后,我悄悄嘱托修秤师傅又修了一个一斤涨六钱的秤锤,为这我还给他加了二十个钱。你验秤时,用的是一斤短六钱的秤锤,等你不在时,我悄悄地换上了一斤涨六钱的秤锤。这一换,就换到了现在。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正是咱家的油馍秤头儿足,人们才愿意上咱家来买油馍,生意才越做越红火的呀!”
                  侯三惊得说不出话,好久,才抱着妻子的头,泪珠子碎在了妻子憔悴的脸上。
                  妻子过世后,侯三把那个秤锤用新布包好,他要把它当成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
              (原文有删改)(1)小说为什么以侯三央求修秤师傅按自己的要求修秤进行开头?
              (2)这篇小说在情节安排上有何特点?请简要分析。
              (3)侯三的妻子虽在小说的后半部分才出场,但她却是小说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请结合文章简要分析概括侯三妻子的形象。
            • 4.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花卷、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挨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想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提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有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么?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自言自语(他可不在乎这个):“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能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注】①挑费,京津冀方言,指家庭日常生活里的开支。
              (选自《汪曾祺全集》第二卷)(1)概括第三段所描写人物的形象特点。
              (2)作者在第四段中通过虚拟的旁观者来评说“老头”的行为,这样写有什么效果?(4分)
              (3)赏析文中画线部分。
              (4)本文开头两段不避其繁,结尾两段不避其简,作者为什么做这样的结构安排?
              (5)你认为作者刻画“捡烂纸的老头”这一人物有什么用意?
            • 5.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包氏父子
              张天翼
                  老包小心地抽开抽屉,把老花眼镜拿出来带上,慢慢念着。 象在研究一件了不起的东西,牟信封瞧了老半天。两片薄薄的紫黑嘴唇在一开一合的,他从上面的地名读起,一直读到“省立xx中学高中部缄”。
                  “露,封,挂,号,”他摸模下巴。“露,封,……”
                  他仿佛还嫌信封上的字太少太不够愈似的,抬起脸来对天花板愣了会儿,才轴出信封里的东西。
                  天上糊满着云,白天里也象傍晚那么黑。老包走到窗子眼前,取下了眼镜瞧瞧天,才又架上去念成绩单。手微微颤着,手里那几张纸就象被风吹着的水面似的。
                  成绩单上有五个“古”。只一个“乙”--那是什么“体育”。
                  一张信纸上油印着密密的字:告诉他包国维本学期得留级。
                  老包把这两张纸读了二十多分钟。
                  “这是什么?”胡大一走进来就把脑袋凑到纸边。
                  “学堂里的。……不要吵,不要吵。还有一张,缴费单。”
                  这老头把眼睛睁大了许多。他想马上就看完这张纸,可是怎么也念不快。那纸上印着一条条格子,挤着些小字,他老把第一的上半格接上了第二行的下半格。
                  “学费:四元。讲义费:十六元。……损失准备金:……图书馆费:……医……”医……”
                  他用指甲一行行划着又忿第二遍。他在嗓子里咕噜着,跟痰响混在一块。读完一行,就一瞧天。
                  “制服费!……制服费:二--二--二十元。……学生除--除一一除宿费膳费外,皆须……”
                  瞧瞧天。瞧瞧胡大。他不服气似地又把这些句子念一遍,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还是这些字--一个个仿佛刻在石头上似的,陷到了纸里面。他对着胡大的脸子发愣:全身象有--不知道是一阵热,还是一阵冷,总而言之是似乎跳进了一桶水里。
                  “制服费!”
                  “什么?”胡大吃了一惊。
                  “唔,唔。唵。”
                  制服就是操衣,他知道。上半年不是做过了么?他本来算着这回-共得缴三十一块。可是这二十块钱的制服费一加,可就……
                  突然--磅!房门给谁踢开,撞到板壁上又弹了回来。
                房里两个人吓了一大跳。一回头--一个小伙子跨到了房里。他的脸子我们认识的:就是上那张照片里的脸子,不过头发没那么光。
                  胡大拍拍胸脯,脸上陪着笑:“哦唷,吓我一跳,学堂里来么?”
                  那个没言语,只膘了胡大一眼。接着把眉毛那么一扬,额上就显了几条横皱,眼睛扫到了他老子手里的东西。
                  “什么?”他问。
                  胡大悄悄地走了出去。
                  老头把眼镜取下来瞧着包国维,手里拿着的三张纸给他看。
                  包国维还是原来那姿势:两手插在裤袋里,那件自由呢的棉袍就短了好一截。象是因为衣领太高,那脖子就有点不能够随意转动,他只掉过小半张脸来瞅了一下。
                  “哼。”他两个嘴角往下弯着,没那回事似地跨到那张方桌跟前。他走起路来象个运动员,踏一步,他胸脯连着脑袋都得往前面摆一下,仿佛老是在跟剐人打招呼似的。
                老包瞧着他儿子的背:“怎么又要留级?”
                  “郭纯也留级哩。’:那小伙子脸也没回过来,只把肚子贴着桌沿。他把身子往前一挺一挺的,那张方桌就咕咕咕地叫。
                  老包轻轻地问:“你不是留过两次级了么?”
                  没答腔,那个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接着倒在桌边那张藤椅上,把膝头顶着桌沿,小腿一荡一荡的。他用右手抹了一下头发,就随便抽下一本花花绿绿的书来:《我见犹怜》
                  沉默。
                  房里比先前又黑了点儿。地下砖头缝里在冒着冷气,老包两只脚仿佛踏在冷水里。
                  老包把眼镜放到那张条桌的抽屉里,嘴里小心地试探着说:“你已经留过两次留级,怎么又……”
                  “他喜欢这样!”包国维叫了起来。“什么‘留过两次留级’!他要留!他高兴留就留,我怎么知道!”
                  外面一阵皮鞋响:一听就知道这是那位表少爷。
                  包国维把眉毛扬着瞧着房门,表少爷象故意要表示他有双硬底皮鞋,把步子很重地踏着,
                  敲梆似地响着,一下下远去。包国维的小腿荡得利害起来,那双脚仿佛挺不服气--它只穿着一双胶底鞋。
                  老头有许多话要跟包国维说,可是别人眼睛盯到了书上:别打断他的用功。
                  包国维把顶着桌沿的膝头放下去,接着又抬起来。他肚子里慢慢念着《我见犹怜》,就是看到一个标点也得停顿一两秒钟。有时候他偷偷地瞟镜子一眼,用手抹抹头发。自己的脸子可不坏,不过嘴扁了点儿。只要他当上了篮球员,再象郭纯那么--把西装一穿,安淑真不怕不上手。安淑真准得对那些女生说:“谁说包国维象瘪三!很漂亮哩。”
              【注】①老包,小说中“包国维”的父亲,一个公馆内的老仆人。②《我见犹怜》:流行于当时的庸俗小说。
              (1)请简要分析第四自然段中“天上糊满着云,白天里也象傍晚那么黑。”这一景物描写的作用。
              (2)试分析文中画线的两个句子分别表现了人物怎样的心理。
              ①象在研究一件了不起的东西,对信封瞧了老半天。
              ②那纸上印着一条条格子,挤着些小字,他老把第一行的上半格接上了第二行的下半格。
              (3)请概括分析文中“包国维”这一人物形象。
              (4)本文描述了一个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望子成龙的故事,有人说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故事的时代背景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故事表现的主旨也已经没有了现实意义,你的观点呢?
            • 6.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先下手为强
              (美)希区柯克
                  华伦先生吻吻太太,说了声“早晨好”,再从太太的胖手里接过一杯咖啡,然后在报纸后面坐下来,假装看报。其实,他正在盘算如何把她干掉。
                  他们已经结婚两年了,不错,这个老女人很有钱。可是,凯琳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亲爱的,我们阳台的正下面,开了一朵玫瑰花,”华伦太太走进来说,“这太有意思了。对吗?就像是我们自己的小花园。今天晚上之前,它会开花的。我们结婚两周年的舞会上,我要把它摘下来戴在头上。”
                  就在那一刻,华伦先生脑子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今天晚上,他要带着她,走到阳台边上,叫她指给他看那朵玫瑰花。然后,一抬,一推……他可以想象阳台下面,阳伞和桌子中间,有一团不成形的东西;他还可以听到自己痛苦地低语:“她为了看那朵玫瑰花。身子一定是探出去太多了。”
                  当然,他会继承她所有的金钱,也会受到人们的怀疑,不过,谁也不会看见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没有过硬的证据,就没关系,他不在乎人家怎么想。凯琳住在一栋廉价的房子里。身边这个老女人对他是够大方的,经常送他礼物,为他付帐。但是,对他的零用钱却扣得很紧,使他无法在凯琳身上多花钱。凯琳中午十一点钟等他,他必须找个借口,比如理发或者买衬衫等等类似这样的理由溜出去。华伦太太对他说,他整个上午都是他的,可以自由安排。他没有说中午是不是回家吃饭,因为她答应到迪奥旅馆,然后去上舞蹈课。
                  “你和你的舞蹈课!”华伦先生说,开玩笑地拍拍她,“我想你是爱上那个叫毕克的舞蹈教师了,你总是和他跳舞。”“噢,亲爱的,我以前总是和你一个人跳,可是,结婚后,你似乎放弃跳舞了。”
                  “还记得在乔治家的那个晚上,我们一起跳《蓝色多瑙河》的情景吗?”
                  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了,回忆一下过去,让她高兴高兴。
                  “那天晚上,你不肯接受小费,你说,不愿意让金钱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爱情,所以,第二天我就买了一只金表送给你,作为补偿--你还记得吗?”
                  他们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然后分手,各干各的去了。
                  华伦先生趴在一张椅子上,向他的情人凯琳说出他的计划。凯琳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她有些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和华伦过上富足的生活。
                  与此同时,华伦太太正在舞蹈老师毕克的怀里,笨拙地扭着舞步,嘴里还哼着调子。毕克凑近华伦太太的耳边,说:“可爱的小女孩,昨晚我没有接受你慷慨的馈赠,你没有生气吧?我只是不想让金钱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华伦太太一点也不难过,她带来一只白金手表来补偿他拒收的小费。
                  华伦先生回家时,带着一只二手的钻石发夹,准备送给太太。花那么多钱买礼物是有点浪费,但是,事成之后,他可以随时把它转送给凯琳。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一位刚刚买钻石发夹送给太太做结婚周年礼物的人,会是谋害太太的凶手。
                  看到礼物,太太显得非常高兴,现在需要的是把一朵玫瑰插到头发上面,然后,她就准备和丈夫一起下楼吃晚饭。
                  华伦先生觉得,真正的谋杀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
                  他们一起来到阳台,探身向下望去。
                  一举,一推……一声惊恐的哭叫。下面,一群人从阳伞下跑向那个摔成一团的人。出人命啦!快叫救护车,报警,找一块桌面盖一下……
                  警察冲进旅馆套房,不错,沙发上坐着紧握双手、头发凌乱、猫哭耗子的人。那个人痛哭流涕地向警方讲述那可怕的故事:
                  “他一定是为了看那朵玫瑰花,身子探出去太多了。”华伦太太说道。
              (1)请简要概括小说中华伦先生的形象特点。(用四个词语概括)
              (2)在这篇小说中,“那朵玫瑰花”反复出现,请分析“那朵玫瑰花”在文中的作用。
              (3)小说中详细描述了华伦先生的杀人动机,而对最终的凶手华伦太太的心理活动却不着一字,作者这样安排有怎样的表达效果?
              (4)这篇小说的标题是“先下手为强”,选用这一题目表达了作者怎样的用意?
            • 7.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陈 泥 鳅
              汪曾祺
                  邻近几个县的人都说我们县的人是黑屁股。气得我的一个姓孙的同学,有一次当着很多人褪下了裤子让人看:“你们看!黑吗?”我们当然都不是黑屁股。黑屁股指的是一种救生船。这种船专在大风大浪的湖水中救人、救船,因为船尾涂成黑色,所以叫做黑屁股。说的是船,不是人。
                  陈泥鳅就是这种救生船上的一个水手。
                  他水性极好,不愧是条泥鳅。运河有一段叫清水潭。据说这里的水深,三篙子都打不到底。行船到这里,不能撑篙,只能荡桨。水流也很急,水面上拧着一个一个漩涡。从来没有人敢在这里游水。陈泥鳅有一次和人打赌,一气游了个来回。当中有一截,他半天不露脑袋,又过半天,岸上的人以为他沉了底,想不到一会,他笑嘻嘻地爬上岸来了!
                  他在通湖桥下住。非遇风浪险恶时,救生船一般是不出动的。他看看天色,知道湖里不会出什么事,就呆在家里。
                  他也好义,也好利。湖里大船出事,下水救人,这时是不能计较报酬的。有一次一只装豆子的船闸炸了,炸得粉碎。船碎了,人掉在水里。这时跳下水救人,能要钱么?民国二十年,运河决口,陈泥鳅在激浪里救起了很多人。被救起的都已经是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了,陈泥鳅连人家的姓名都没有问,更谈不上要什么酬谢了。在活人身上,他不能讨价;在死人身上,他却是不少要钱的。人淹死了,尸首找不着。事主家里求到时,得事先讲明,捞上来给多少酒钱,他才下去。有时讨价还价,得磨半天。陈泥鳅不着急,人反正已经死了,让他在水底多呆一会没事。
                  陈泥鳅一辈子没少挣钱,但是他不置产业,一点积蓄也没有。他花钱很散漫,有钱就喝酒尿了,赌钱输了。有的时候,也偷偷地周济一些孤寡老人,但嘱咐千万不要说出去。
                  他也不娶老婆。有人劝他成个家,他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大将难免阵头亡。淹死会水的。我见天跟水闹着玩,不定哪天龙王爷就把我请了去。留下孤儿寡妇,我死在阴间也不踏实。这样多好,吃饱了一家子不饥,无牵无挂!”
                  通湖桥桥洞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怎么知道是女尸?她的长头发在洞口外飘动着。这座桥的桥洞很高,洞身也很长,但是很狭窄,只有人的肩膀那样宽。桥以西,桥以东,水面落差很大,水势很急,翻花卷浪,老远就听见訇訇的水声,像打雷一样。围观的人都不知这女尸怎么会卡在桥洞里,但也都知道不能就让她这么在桥洞里堵着。可是谁也想不出办法,谁也不敢下去。
                  公益会的人去找陈泥鳅。
                  陈泥鳅来了,看了看。
                  “十块现大洋,我把她弄出来。”
                  “十块?”公益会的人吃了一惊,“你要得太多了!”
                  “是多了点。我有急用。这是玩命的事!我得从桥洞西口顺水窜进桥洞,一下子把她拨拉动了,就算成了。就这一下。一下子拨拉不动,我就会塞在桥洞里,再也出不来了!你们也都知道,桥洞只有肩膀宽,没法转身。水流这样急,退不出来。那我就只好陪着她了。”
                  大家都说:“十块就十块吧!这是砂锅捣蒜,一锤子!”
                  陈泥鳅把浑身衣服脱得光光的,道了一声“对不起了!”纵身入水,顺着水流,笔直地窜进了桥洞。大家都捏着一把汗。只听见嗖地一声,女尸冲出来了。接着陈泥鳅从东面洞口凌空窜进了水面。大家伙发了一声喊:“好水性!”
                  陈泥鳅跳上岸来,穿了衣服,拿了十块钱,说了声“得罪得罪!”转身就走。
                  大家以为他又是进赌场、进酒店了。没有,他径直地走进陈五奶奶家里。
                  陈五奶奶守寡多年。她有个儿子,去年死了,儿媳妇改了嫁,留下一个孩子。陈五奶奶就守着小孙子过,日子很紧巴。 这孩子得了急惊风,浑身滚烫,鼻翅扇动,四肢抽搐,陈五奶奶正急得两眼发直。。陈泥鳅把十块钱交在她手里,说:“赶紧先到万全堂,磨一点羚羊角,给孩子喝了,再抱到王淡人那里看看!”
              说着抱了孩子,拉了陈五奶奶就走。
                  陈五奶奶也不知哪里来的劲,跟着他一同走得飞快。
              (节选自汪曾祺《故里三陈》,有删改)(1)文章以“陈泥鳅”为题,第一段介绍“黑屁股”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
              (2)按要求分析文中画线句子的表现手法与表达效果。
              ①桥以西,桥以东,水面落差很大,水势很急,翻花卷浪,老远就听见訇訇的水声,像打雷一样。(要求:从修辞方法角度)
              ②这孩子得了急惊风,浑身滚烫,鼻翅扇动,四肢抽搐,陈五奶奶正急得两眼发直。(要求:从描写手法角度)
              (3)请结合文中“他也好义,也好利”这句话,简要分析陈泥鳅这一人物形象。
              (4)像陈泥鳅这样身怀绝技,“一辈子没少挣钱”的人,却过着“不娶老婆”“不置产业”的生活,作者借此表达了怎样的意蕴?请加以探究。
            • 8.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皮影张
              宗利华
                  做皮影道具最好的原料是驴皮。选料是第一关,皮子厚薄要均匀,要有韧性。选好了,开始碾压,压得平整光洁,这方才去刻。刻是要见功底的,人物躯干形象应早在你脑子里,一刀一笔,都要恰到好处。刻罢,雏形有了。这时,再压平整,一个平面人物形象就出现了。但这还不成,下个环节是上釉,加色。人物性格,需要用彩来体现。最后,才设置牵线、架杆儿。一个道具就算完成了。但,这仍是死的,要让它在幕布上活灵活现,还得靠艺人的那双手。
                  小镇上的皮影张就有这么一双灵巧的手。
                  皮影张也许是真的姓张,叫什么,却完全没人知道。于大家来说,这本无所谓。大家都知道那有点驼背、瘦骨嶙峋、一脸严肃的幕后戏子叫皮影张。
                  皮影张在小镇一角把行头一摆,叮叮当当小锣儿一敲,人们就三三两两拢过去了。人愈多,小锣也愈欢快。蓦地一下,戛然而止!人物登场了,劈山救母、哪吒闹海、三打白骨精……当然也还有现代戏,哪一部是不精彩的呢?大家仰了头,静静去看,一瞬就被吸进去了。再瞧,憨态出来了。有人笑出涎来,拿手一抹,暴叫一声,好!演完了,皮影张的那张脸才从后面转来,手一拱,并不多话。大家便将手伸进兜里,掏钱。不掏,也不计较。
                  其中有个传说,未知其真假,去问皮影张,他也只含笑不语。据说,当地一帮子土匪,烧杀抢掠,坏事干尽。解放军想一举捣毁他们,却苦于其神出鬼没。皮影张主动请缨,深入匪营,表演他的拿手好戏,所有土匪都被那皮影戏吸引过去。待解放军冲进把他们包围,一场戏恰恰演完,土匪们正山呼叫好。解放军竟没费一枪一弹。
                  皮影张再次引起关注,就到了文革。大家突然发现,和皮影张一起被斗的,竟还有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而且,大家这才得知,那皮影幕后的千变万化之声,竟只出自这一丑女之口!文革过后,皮影张就在人们的视线中逐渐消失了。他损失惨重,右手被小将敲去了四根手指。当然,于他来说,这还不是最惨重的。那个丑女人被折腾得受不了,自杀了!
                  事情往往如此,审视一件自己未曾参与的事,不过就象看一场皮影戏。看罢了,激动一番,也就过去了。时间把一切都打磨得平平淡淡。现在的年轻人,谁还记得一个弄皮影的人呢?那种节奏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也太缓慢。他们上网,搞网购。或者,戴着耳机,听着迈克尔•杰克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快乐地扭动屁股。所以,当皮影戏和现代歌舞两场表演同时出现在这座小镇一隅时,年轻人有理由选择后者。但上了年纪的,闻讯都背抄马扎,涌进那个演皮影戏的帐篷。
                  大家都很激动,多年前的那个皮影张又回来了!演的是《霸王别姬》。
                  老人们觉得这戏有点凄楚悱恻,不似皮影张年轻时的风格。虞姬和项羽的伴音分明是出自一人之口。而且,那声音显然已缺了底气,满了沧桑。
                  大家都叹息,老了,老了呵!
                  但大家都被那流淌着的情韵吸引进去了。
                  故事的高潮出现在虞姬拔剑自刎的那一瞬,宝剑仓朗朗坠地;同时,又听“噗”的一声,那洁白的幕布上,竟洒满了斑斑点点的鲜红血滴!大家伙儿俱是一愣,迅即爆出一阵掌声,那简直太逼真了!然而,掌声很快就歇了,幕布后面长久的寂然无声让大家感到了不祥。他们纷纷转至幕后,都呆住了!
                  只见一个鹤瘦身影颓然地倒在一张轮椅上,他的左手和两只脚上依然还绑缚着操纵皮影的架杆儿……
                  此时,帐外的另一场表演也到了高潮。
                  有个嘶哑的声音吼叫着,传来荡去,我的爱,赤裸裸!我的爱--赤裸裸!
              (1)小说开头对皮影道具制作的描写,对全文有何作用?
              (2)文中画线部分描写了皮影张的表演情形,请分析其表现特色。
              (3)请统观全文,简要概括皮影张的这一艺术形象。
              (4)小说多处运用了对比手法,请举两处,分析并探究小说所蕴含的情感取向。
            • 9.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手 机
              侯发山
                  羊肠子似的山道上,一辆长途客车蛇样地爬来绕去。远远望去,倒像一只蜗牛在蠕动。
                  这是一辆从省城开往乡下的客车,车内座无虚席,从衣着打扮上看,各色人等都有。乘客当中,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在眺望窗外的风景,还有不少人在“玩弄”着各自手中的手机:一个把头发染成一缕黄一缕红的小伙子捧着手机在认真地打游戏,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或惊喜或懊恼的叫声,一惊一乍的;一个红光满面大腹便便怀里抱着公文包的秃顶男人把手机贴在耳边指点江山,颐指气使地说:“办公室吗?通知各单位负责人明天上午九点在机关二楼开会”;一个西装革履一只手上戴着两个金光闪闪戒指的中年汉子旁若无人地对着手机吆喝,说老大,价格不能再低了;一个打扮新潮红嘴唇黑眼圈的时髦女郎把手机吻在腮边窃窃私语:一个抱着书包的中学生在用手机播放流行音乐,听得出正在播放的是周华健的《真心英雄》:“灿烂星空谁是真的英雄,平凡的人们给我最多感动,再没有恨也没有痛,但愿人间处处都有爱的影踪……”
                  他们的脸上或幸福或甜蜜或陶醉或灿烂。
                  车厢最后面的角落里蜷曲着一个乡下汉子,大约三十岁左右,他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身边塞着一个饱满的蛇皮袋。他是在城里打工今天回家的。他伸着脖子羡慕地看看这个的手机,瞧瞧那个的手机,偶尔咽一下口水。他的上衣口袋里也有一只手机,那是他在城里刚刚买来的。与那些漂亮。精致的手机相比,他的手机实在不算什么,档次低价格廉,和他的人一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他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摩挲着里面的手机,爱不释手的。看到大家都在纷纷打电话,他忍不住掏出手机打起来:“梅花吗?我在回家的车上。嘿嘿,没事,我不是想你们吗?我天黑就到家了……”他的声音不大,生怕大家听见似的。
                  当客车吭哧着爬到半山腰时,车厢里有了骚动。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把一个小姑娘挤到窗边,动手动脚地猥亵她,光头青年用手捏着小姑娘的脸蛋,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真嫩呀小妹妹;另一个黑胡青年去拽小姑娘的衣服……小姑娘发出惊恐的尖叫,她一边挣扎一边用求救的目光望着周围的乘客。遗憾的是,周围的乘客都闭上眼睛睡着了,那些打手机的乘客不知什么时侯悄悄地关了手机也闭上了眼睛。
                  这时,只见那个乡下汉子迅速站起来:“住手!你们干啥?”那两个流氓吓了一跳,当看清管闲事的人是谁时,不约而同地冷笑了一下,旋即放过小姑娘朝车厢后面走去。光头青年瞪着眼睛恨恨地说:“我看你是活腻了,敢管老子的事……”黑胡青年阴着脸,也不说话,走到跟前,挥拳打在乡下汉子的胸脯上。乡下汉子一边躲避一边出手反抗。乡下汉子伸出的拳头戳在了黑胡青年的鼻子上,顿时,鲜血从黑胡青年的鼻孔流出来。这下惹恼了黑胡青年,他从腰里摸出一把匕首猛地扎向乡下汉子的肚子……
                  看到血流如注的乡下汉子,车上的其他乘客被激怒了,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出手相救。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两个流氓给捆绑起来。这当中,有人再次拨打了110,报告了所在的方位以及车牌号;还有人拨打了120,联系附近的医院。乡下汉子的血还在流,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长途客车不停地打着喇叭轰鸣着往山下疾驶。
                  110把两个歹徒带走了。
                  120把乡下汉子拉走了。
                  由于乡下汉子失血过多,最终没抢救过来。尽管车上的乘客都跟随到了医院,但没人知道乡下汉子的情况,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知道他家住哪里。有人记起乡下汉子有个手机。警察便从他的血衣里掏出手机,准备从里面调取号码和他的亲属联系。当擦拭去手机上的斑斑血迹,在场的人都愣怔住了,因为这是一只玩具手机!
                  那只玩具手机是乡下汉子给他三岁的孩子买的。这是后来人们才知道的。
              选自《小小说选刊》(1)小说描写了车上不同人打手机的情形,这样写有什么作用?
              (2)“乡下汉子”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简要分析。
              (3)有人把小说的结尾改成:“警察便从他的血衣里掏出手机,手机上的血滴下来,滴成一个惊叹号!”你喜欢哪个结尾?请谈谈你的观点和具体理由。
            • 10.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孩子,你慢慢来
              龙应台
                  “阿婆,我要这一束!”
                  黑衫黑裤的老妇人把我要的二十几支桃红色的玫瑰从桶里取出,交给小孙儿,转身去找钱。
                  小孙儿大概只有五岁,清亮的眼睛,透红的脸颊,咧嘴笑着,露出几颗稀疏的牙齿。他很慎重、很欢喜地接过花束,抽出一根草绳绑花。花枝太多,他的手太小,草绳又长,小小的人儿又偏偏想打个蝴蝶结,手指绕来绕去,这个结还是打不起来。
                  “死婴那,这么憨慢!卡紧,郎客在等哪!”老祖母粗声骂起来,还推了他一把。
                  “没要紧,阿婆,阮时干真多,让伊慢慢来。”
                  安抚了老祖母,我在石阶上坐下来,看着这个五岁的小男孩,还在很努力地打那个蝴蝶结:绳子穿来穿去,刚好可以拉的一刻,又松了开来,于是重新再来;小小的手慎重地捏着细细的草绳。
              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
                  回教徒和犹太人在彼此屠杀,埃塞俄比亚的老弱妇孺在一个接一个地饿死,纽约华尔街的证券市场挤满了表情紧张的人--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这个孩子从从容容地把那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王爱莲,补习费呢?”
                  林老师的眼光冷冷的。王爱莲坐在最后一排;她永远坐在最后一排,虽然她个子也矮。六十个学生冻冻地缩在木椅上,没有人回头,但是不回头,我也能想象王爱莲的样子:蓬乱的头发一团一团的,好像从来没洗过;穿着肮脏破烂的制服,别人都添毛衣的时候,她还是那一身单衣;冬天里,她的嘴唇永远是蓝紫色的,握笔的手有一条一条筋暴出来。
                  “没有补习费,还敢来上学?”
                  林老师从来不发脾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你。
                  “上来!”
                  王爱莲抽着鼻涕,哆哆嗦嗦走到最前排。
                  “解黑板上第三题!”
                  林老师手里有根很长的藤条,指了指密密麻麻的黑板。
                王爱莲拿起一支粉笔,握不住,粉笔摔在地上,清脆地跌成碎块。她又拾起一支,勉强在黑板边缘画了几下。
                  “过来!”
                  老师抚弄着手里的藤条。全班都停止了呼吸,等着要发生的事。
                  藤条一鞭一鞭地抽下来,打在她头上、颈上、肩上、背上……
                  第二天是个雨天。我背了个大书包,跟母亲挥了挥手,却没有到学校。我逛到小河边去看鱼。然后到戏院去看五颜六色的海报,发觉每部电影都是由一个叫“领衔”的明星主演,却不知她是谁。然后到铁轨边去看运煤的火车,踩铁轨玩平衡的游戏。
                  并不是王爱莲的挨打吓坏了我,而是,怎么说,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发生”:隔壁班的老师大喊一声“督学来了”,我们要眼明手快地把参考书放在腿下,用黑裙子遮起来;前头的林老师换上轻松的表情说:“我们今天讲一个音乐家的故事。”等督学走了,又把厚厚的参考书从裙下捞出来,作“鸡兔同笼”;要不然,就是张小云没有交作业,老师要她站在男生那一排去;要不然,就是李明华上课看窗外,老师要他在教室后罚站,两腿弯曲,两手顶着一盆水,站半个小时。要不然,就是张炳煌得了个“丙下”,老师把一个写着“我是懒惰虫”的大木牌挂在他胸前,要他在下课时间跑步绕校园一周。
                  我每天背着书包,跟母亲挥手道别,在街上、在雨里游荡了整整一个月,记熟了七贤三路上每一个酒吧的名字,顶好、黑猫、风流寡妇、OK……
                  被哥哥抓到、被母亲毒打一顿,再带回林老师面前时,我发觉,头上长疮的王爱莲也失踪了好几个星期。我回去了,她却没有。
                  那一年,我们十一岁。
                  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
                  医院里,医生正在响亮的哭声中剪断血淋淋的脐带;鞭炮的烟火中,年轻的男女正在做永远的承诺;后山的相思林里,坟堆上的杂草在雨润的土地里正一吋一吋地往上抽长……
                  我,坐在斜阳浅照的石阶上,望着这个眼睛清亮的小孩专心地做一件事。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从容容地把这个蝴蝶结扎好,用他五岁的手指。
                  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
              (1)文章叙写了三个孩子的遭遇,请分条做简单概括。
              (2)请结合上下文,赏析画横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3)作者让“淡水的街头,阳光斜照着窄巷里这间零乱的花铺”这一句在文中反复出现,有什么作用?
              (4)说说文末“慢慢来,慢慢来”中所蕴含着的作者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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