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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下列关于文学作品内容及常识的表述,错误的一项是

              A.《邹忌讽齐王纳谏》选自东汉刘向所编国别体史书《战国策》,《陈涉世家》选自西汉司马迁的纪传体史书《史记》。
              B.《囚绿记》选自陆蠡的散文集《囚绿记》。作者借赞美常春藤“永不屈服于黑暗”的精神,颂扬坚贞不屈的民族气节,抒发自己忠于祖国的情怀。
              C.《范进中举》选自清代小说家吴敬梓的长篇小说《儒林外史》,揭示了封建科举制度对封建知识分子的毒害。
              D.高尔基的《海燕》以及屠格涅夫的《蔚蓝的王国》这两篇散文诗都采用了象征的手法,将深刻的象征义寓于丰富的形象中。
            • 2.

                                                        天使儿

                                                        凌鼎年

              ①上天真是不公,娄城大画家商未央的儿子葵葵竟是个低能儿。葵葵16岁,智力最多是小学三年级水平,出门一看到大红大绿的色彩就亢奋,发出让人害怕的怪叫声。

              ②一次,商未央参加市文联组织的采风活动,到皖南山区写生,为期半个月。临走前,他再三叮嘱妻子,别让葵葵到外面乱跑,免得出什么意外。妻子说,放心,这孩子智商是低了些,可从不闯祸。妻子要上班,无法时时陪葵葵,商未央买来不少玩的、吃的,一古脑儿交给葵葵。

              ③商未央走后第三天,妻子来电,说葵葵用颜料在墙上画得一塌糊涂。只要葵葵不吵着到外面去,就让他涂吧,最多浪费点颜料罢了,他无奈地说。

              ④当商未央携着厚厚一叠写生稿回到家时,他惊呆了。家里的白墙涂满了颜料,七彩斑斓,色泽耀眼。猛一看,他有一种震撼的感觉,那是一种气势,一种无拘无束、自由奔放、扑面而来、逶迤远去的气势。那色块的突兀,那色彩的流动,让人匪夷所思,耳目一新。细看画面,似乎画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画,完全没有具象。商未央作为一个专业画家,他立时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这难道是葵葵画的?

              ⑤他走进葵葵的房间时,葵葵已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画笔,衣服上斑斑点点,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快乐。“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家里被涂成这样,我真的很抱歉。”妻子歉意地说。“不不,你没错,还得谢谢你呢。你没看出这些画很有灵气、很有个性吗?”商未央的兴奋溢于言表。

              ⑥商未央把这些画仔细研究了一天,最后定名为《无题》,拍了照,寄给报社。记者大感兴趣,据此写了题为《天使儿的处女作》的报道。报道的发表,使娄城的市民都知道了这个“天使儿”就是大画家商未央家的低能儿。

              ⑦也许是那《无题》的照片太小,看不出名堂,娄城老百姓议论的很少是画的本身,更多的是商未央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弱智儿子。有人说:老天就是公平,商未央名声赫赫,才气逼人,可偏生了个傻儿子,这叫平衡,世上的好事哪能全让他占了。

              ⑧这一报道,引起了电视台的兴趣,电视台来了两位记者,原来他们只想拍一两分钟的新闻片,可一见满屋满墙的画,就激动起来了,立刻改变了主意,拍起了专题片,还专门采访了葵葵。葵葵说话颠三倒四,让记者摸不着头脑,但他一拿起画笔,那投入状、兴奋状,很入镜。也是巧,不久就是国际助残日,电视台精心制作的《天使儿的杰作》专题片,不但在娄城电视台播放了,还作为宣传片送到了省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商未央比自己取得了成功还激动,为此,专门给报社写了篇《发现、鼓励、培养》的文章。

              ⑨在一片叫好声、惊叹声中,也夹杂着些许不和谐的声音。诸如这商未央也不知作了什么孽,生了个傻儿子,如今又用傻儿子来作秀、炒作,真不要脸……

              ⑩妻子忍不住说:“你为什么不解释呢?葵葵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孩子的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了,你不嫌葵葵是低能儿,收养了他……”

              ⑩商未央止住妻子的话头:“由他们说吧,葵葵就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天使儿……”

                                      (选自《短小说》2005年第8期,有删改)

            • 3.

              满足的人的衬衫

              (意大利)卡尔维诺

                 一个国王有一个独生子,国王爱他就像爱自己眼睛一样。可这个王子总是不快乐,整天整天地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

                 “你还缺什么吗?”国王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爸爸,我自己也不清楚。”

                 “你恋爱了?如果你想要哪个姑娘,告诉我,我会安排你们结婚的,不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王的女儿,还是最穷困的农家女子,我都可以给你解决!”

                 “不是,爸爸,我没爱上什么人。”

                 国王想方设法为儿子开心解闷。戏剧、舞会、音乐、歌曲,但毫无效果,而且王子脸上的红润一天一天消退。

                 国王只好发出命令,从世界各地来了许多最有学问的人:哲学家、博士、教授。他让大家见了王子,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这些人退出去想了想后,又来见国王,说:“陛下,我们想过了,并研究了星相,必须这样做:找到一个感到满足的人,这个人对所有东西都感到满足,并且因为一切而感到满足,然后把他的衬衫跟你儿子的交换一下就行了。”

                 当天,国王就派出使者到世界各地寻找这个感到满足的人。

                 一个神父被带了回来,国王问他:“你满足吗?”

                 “很满足,陛下。”

                 “那好。你愿意成为我的主教吗?”

                 “噢,那可太好了,陛下!”

                 “出去!快滚出去!我找的是一个满足于自身状况的幸福的人,而不是一个想要比现有状况更好的人。”

                 国王又开始等待下一个满足的人。人们告诉他,他的邻居,另一个国王,那真是又幸福又满足。他有一个善良美丽的妻子,子女成群,曾在战争中打败了所有的敌人,国家和平安宁。满怀希望的国王当即派出使者去向他求讨衬衫。

                 邻居国王接待了使者,说:“对,对,我什么东西也不缺,可悲的是一个人拥有了一切,却还得离开这个世界,抛弃这一切!每次这样一想,我就深感痛苦,夜里不能睡觉!”使者一听,觉得还是回去吧。

                 国王一筹莫展,只好去打猎散心。他射中一只野兔,以为可以抓到它了,可没想到,野兔一瘸一拐地逃走了。国王便在后面追了过来,把随从都甩在后边老远。追到一处野地,国王听见有人在哼着乡村小调。国王停下来,想:这么唱歌的人只能是个满足的人!就循着歌声钻进了一座葡萄园,在葡萄藤下他看到一个小伙子边摘葡萄边唱着歌。

                 “您好,陛下,”小伙子说,“您这么早就到乡下来了?”

                 “好小伙子,你愿意让我把你带到京城吗?你可以做我的朋友。”

                 “啊,啊,陛下,不愿意,我一点也不想去,谢谢您。就是让我做教皇我也不愿意。”

                 “那是为什么,像你这样一个棒小伙子……”

                 “不,不,跟您说实话吧,我觉得这样很满足,这就够了。”

                 国王想:我总算找到了一个幸福的人啦!“年轻人,你帮我一个忙吧。”

                 “陛下,只要我能做到,我会全力以赴的。”

                 “你先等等。”国王欣喜若狂,跑着去叫那些随从,“快过来!快过来!我的儿子有救了!我的儿子有救了!”然后他把随从们都带到了小伙子这里,说:“好小伙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但你给我,给我……”

                 “什么东西,陛下?”

                 “我的儿子就要死了,只有你能救他。来,你过来!”国王抓住他,开始解开他外衣的扣子。突然,国王僵住了,手耷拉了下来。

                 这个满足的人没有衬衫。


            • 4.

              香菱见过众人之后,吃过晚饭,宝钗等都往贾母处去了,自己便往潇湘馆中来。此时黛玉已好了大半,见香菱也进园来住,自是欢喜。香菱因笑道:“我这一进来了,也得了空儿,好歹教给我作诗,就是我的造化了!”黛玉笑道:“既要作诗,你就拜我作师。我虽不通,大略也还教得起你。”香菱笑道:“果然这样,我就拜你作师。你可不许腻烦的。”黛玉道:“什么难事,也值得去学!不过是起承转合,当中承转是两副对子,平声对仄声,虚的对实的,实的对虚的,若是果有了奇句,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香菱笑道:“怪道我常弄一本旧诗偷空儿看一两首,又有对的极工的,又有不对的,又听见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看古人的诗上亦有顺的,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所以天天疑惑。如今听你一说,原来这些格调规矩竟是末事,只要词句新奇为上。”黛玉道:“正是这个道理,词句究竟还是末事,第一立意要紧。若意趣真了,连词句不用修饰,自是好的,这叫做‘不以词害意’。”香菱笑道:“我只爱陆放翁的诗‘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说的真有趣!”黛玉道:“断不可学这样的诗。你们因不知诗,所以见了这浅近的就爱,一入了这个格局,再学不出来的。你只听我说,你若真心要学,我这里有《王摩诘全集》,你且把他的五言律读一百首,细心揣摩透熟了,然后再读一二百首老杜的七言律,次再李青莲的七言绝句读一二百首。肚子里先有了这三个人作了底子,然后再把陶渊明、应玚,谢、阮、庾、鲍等人的一看。你又是一个极聪敏伶俐的人,不用一年的工夫,不愁不是诗翁了!”香菱听了,笑道:“既这样,好姑娘,你就把这书给我拿出来,我带回去夜里念几首也是好的。”黛玉听说,便命紫娟将王右丞的五言律拿来,递与香菱,又道:“你只看有红圈的都是我选的,有一首念一首。不明白的问你姑娘,或者遇见我,我讲与你就是了。”香菱拿了诗,回至蘅芜苑中,诸事不顾,只向灯下一首一首的读起来。宝钗连催他数次睡觉,他也不睡。宝钗见他这般苦心,只得随他去了。

              一日,黛玉方梳洗完了,只见香菱笑吟吟的送了书来,又要换杜律。黛玉笑道:“共记得多少首?”香菱笑道:“凡红圈选的我尽读了。”黛玉道:“可领略了些滋味没有?”香菱笑道:“领略了些滋味,不知可是不是,说与你听听。”黛玉笑道:“正要讲究讨论,方能长进。你且说来我听。”香菱笑道:“据我看来,诗的好处,有口里说不出来的意思,想去却是逼真的。有似乎无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黛玉笑道:“这话有了些意思,但不知你从何处见得?”香菱笑道:“我看他《塞上》一首,那一联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想来烟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似无理,‘圆’字似太俗。合上书一想,倒像是见了这景的。若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字来。再还有‘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这‘白’‘青’两个字也似无理。想来,必得这两个字才形容得尽,念在嘴里倒像有几千斤重的一个橄榄。还有‘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这‘余’字和‘上’字,难为他怎么想来!我们那年上京来,那日下晚便湾住船,岸上又没有人,只有几棵树,远远的几家人家作晚饭,那个烟竟是碧青,连云直上。谁知我昨日晚上读了这两句,倒像我又到了那个地方去了。”

              正说着,宝玉和探春也来了,也都入坐听他讲诗。宝玉笑道:“既是这样,也不用看诗。会心处不在多,听你说了这两句,可知‘三昧’你已得了。”黛玉笑道:“你说他这‘上孤烟’好,你还不知他这一句还是套了前人的来。我给你这一句瞧瞧,更比这个淡而现成。”说着便把陶渊明的“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翻了出来,递与香菱。香菱瞧了,点头叹赏,笑道:“原来‘上’字是从‘依依’两个字上化出来的。”宝玉大笑道:“你已得了,不用再讲,越发倒学杂了。你就作起来,必是好的。”探春笑道:“明儿我补一个柬来,请你入社。”香菱笑道:“姑娘何苦打趣我,我不过是心里羡慕,才学着顽罢了。”探春黛玉都笑道:“谁不是顽?难道我们是认真作诗呢!若说我们认真成了诗,出了这园子,把人的牙还笑倒了呢。”宝玉道:“这也算自暴自弃了。前日我在外头和相公们商议画儿,他们听见咱们起诗社,求我把稿子给他们瞧瞧。我就写了几首给他们看看,谁不真心叹服。他们都抄了刻去了。”探春黛玉忙问道:“这是真话么?”宝玉笑道:“说慌的是那架上的鹦哥。”黛玉探春听说,都道:“你真真胡闹!且别说那不成诗,便是成诗,我们的笔墨也不该传到外头去。”宝玉道:“这怕什么!古来闺阁中的笔墨不要传出去,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了。”说着,只见惜春打发了入画来请宝玉,宝玉方去了。香菱又逼着黛玉换出杜律来,又央黛玉探春二人:“出个题目,让我诌去,诌了来,替我改正。”黛玉道:“昨夜的月最好,我正要诌一首,竟未诌成,你竟作一首来。十四寒的韵,由你爱用那几个字去。”

              香菱听了,喜的拿回诗来,又苦思一回作两句诗,又舍不得杜诗,又读两首。如此茶饭无心,坐卧不定。宝钗道:“何苦自寻烦恼。都是颦儿引的你,我和他算账去。你本来呆头呆脑的,再添上这个,越发弄成个呆子了。”香菱笑道:“好姑娘,别混我。”一面说,一面作了一首,先与宝钗看。宝钗看了笑道:“这个不好,不是这个作法。你别怕臊,只管拿了给他瞧去,看他是怎么说。”香菱听了,便拿了诗找黛玉。黛玉看时,只见写道是:

              月挂中天夜色寒,清光皎皎影团团。

              诗人助兴常思玩,野客添愁不忍观。

              翡翠楼边悬玉镜,珍珠帘外挂冰盘。

              良宵何用烧银烛,晴彩辉煌映画栏。

              黛玉笑道:“意思却有,只是措词不雅。皆因你看的诗少,被他缚住了。把这首丢开,再作一首,只管放开胆子去作。”

              香菱听了,默默的回来,越性连房也不入,只在池边树下,或坐在山石上出神,或蹲在地下抠土,来往的人都诧异。李纨、宝钗、探春、宝玉等听得此信,都远远的站在山坡上瞧看他。只见他皱一回眉,又自己含笑一回。宝钗笑道:“这个人定要疯了!昨夜嘟嘟哝哝直闹到五更天才睡下,没一顿饭的工夫天就亮了。我就听见他起来了,忙忙碌碌梳了头就找颦儿去。一回来了,呆了一日,作了一首又不好,这会子自然另作呢。”宝玉笑道:“这正是‘地灵人杰’,老天生人再不虚赋情性的。我们成日叹说可惜他这么个人竟俗了,谁知到底有今日。可见天地至公。”宝钗笑道:“你能够像他这苦心就好了,学什么有个不成的。”宝玉不答。

              只见香菱兴兴头头的又往黛玉那边去了。探春笑道:“咱们跟了去,看他有些意思没有。”说着,一齐都往潇湘馆来。只见黛玉正拿着诗和他讲究。众人因问黛玉作的如何。黛玉道:“自然算难为他了,只是还不好。这一首过于穿凿了,还得另作。”众人因要诗看时,只见作道:

              非银非水映窗寒,试看晴空护玉盘。

              淡淡梅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

              只疑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

              梦醒西楼人迹绝,余容犹可隔帘看。

                 宝钗笑道:“不像吟月了,月字底下添一个‘色’字倒还使得,你看句句倒是月色。这也罢了,原来诗从胡说来,再迟几天就好了。”香菱自为这首妙绝,听如此说,自己扫了兴,不肯丢开手,便要思索起来。因见他姊妹们说笑,便自己走至阶前竹下闲步,挖心搜胆,耳不旁听,目不别视。一时探春隔窗笑说道:“菱姑娘,你闲闲罢。”香菱怔怔答道:“‘闲’字是十五删的,你错了韵了。”众人听了,不觉大笑起来。宝钗道:“可真是诗魔了。都是颦儿引的他!”黛玉道:“圣人说,‘诲人不倦’,他又来问我,我岂有不说之理。”李纨笑道:“咱们拉了他往四姑娘房里去,引他瞧瞧画儿,叫他醒一醒才好。”

              说着,真个出来拉了他过藕香榭,至暖香坞中。惜春正乏倦,在床上歪着睡午觉,画缯立在壁间,用纱罩着。众人唤醒了惜春,揭纱看时,十停方有了三停。香菱见画上有几个美人,因指着笑道:“这一个是我们姑娘,那一个是林姑娘。”探春笑道:“凡会作诗的都画在上头,快学罢。”说着,顽笑了一回。

              各自散后,香菱满心中还是想诗。至晚间对灯出了一回神,至三更以后上床卧下,两眼鳏鳏,直到五更方才朦胧睡去了。一时天亮,宝钗醒了,听了一听,他安稳睡了,心下想:“他翻腾了一夜,不知可作成了?这会子乏了,且别叫他。”正想着,只听香菱从梦中笑道:“可是有了,难道这一首还不好?”宝钗听了,又是可叹,又是可笑,连忙唤醒了他,问他:“得了什么?你这诚心都通了仙了。学不成诗,还弄出病来呢。”一面说,一面梳洗了,会同姊妹往贾母处来。原来香菱苦志学诗,精血诚聚,日间做不出,忽于梦中得了八句。梳洗已毕,便忙录出来,自己并不知好歹,便拿来又找黛玉。刚到沁芳亭,只见李纨与众姊妹方从王夫人处回来,宝钗正告诉他们说他梦中作诗说梦话。众人正笑,抬头见他来了,便都争着要诗看。

              补充内容:香菱试作的第三稿

              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

              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

              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

              博得嫦娥应自问,何缘不使永团圆?

            • 5.

              我问那个卖牡蛎的人:“应该付给您多少钱,先生?”

              他回答道:“两法郎五十生丁。”

              我把五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找了钱。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满是皱纹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又老又穷苦的脸,满脸愁容,狼狈不堪。我心里默念道:“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我给了他十个铜子的小费。他赶紧谢我:“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轻的先生!” 

              等我把两法郎交给父亲,母亲诧异起来,就问:“吃了三个法郎?这是不可能的。” 

              我说:“我给了他十个铜子的小费。”

               我母亲吓了一跳,直望着我说:“你简直是疯了!拿十个铜子给这个人,给这个流氓!”她没再往下说,因为父亲指着女婿对她使了个眼色。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 

              在我们面前,天边远处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赛岛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船,以免再遇见他。 

            • 6.

              “长官,我好好地走我的路,没招谁没惹谁我……”赫留金开口了,拿手罩在嘴上,咳嗽一下,“我正跟密特里·密特里奇谈木柴的事,忽然,这贱畜生无缘无故就咬了我的手指头一口……您得原谅我,我是做工的人,我做的是细致的活儿。这得叫他们赔我一笔钱才成,因为也许我要有一个礼拜不能用这个手指头啦……长官,就连法律上也没有那么一条,说是人受了畜生的害就该忍着。要是人人都这么让畜生乱咬一阵,那在这世界上也没活头了。”

              “嗯!不错……”奥楚蔑洛夫严厉地说,咳了一声,拧起眉头,“不错……这是谁家的狗?我绝不轻易放过这件事!我要拿点颜色出来给那些放出狗来到处乱跑的人看看。那些老爷既然不愿意遵守法令,现在就得管管他们。等到他,那个混蛋,受了罚,拿出钱来,他才会知道放出这种狗来,放出这种野畜生来,会有什么下场。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叶尔德林,”警官对巡警说,“去调查一下,这是谁的狗,打个报告上来!这条狗呢,把它弄死好了。马上去办,别拖!这多半是条疯狗……请问:这到底是谁家的狗?”

              “这好像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人群里有人说。

              “席加洛夫将军?哦!……叶尔德林,帮我把大衣脱下来……真要命,天这么热,看样子多半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懂:它怎么会咬着你的?”奥楚蔑洛夫对赫留金说,“难道它够得着你的手指头?它是那么小;你呢,却长得这么魁梧!你那手指头一定是给小钉子弄破的,后来却异想天开,想得到一笔什么赔偿费了。你这种人啊……是出了名的!我可知道你们这些鬼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

              “不过也说不定就是将军家的狗……”巡警把他的想法说出来,“它的脸上又没写着……前几天我在将军家院子里看见过这样的一条狗。”

              “没错儿,将军家的!”人群里有人说。

              “哦!……叶尔德林老弟,给我穿上大衣吧……好像起风了,挺冷……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问问清楚。就说这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告诉他们别再把狗放到街上来了。说不定这是条名贵的狗;可要是每个猪崽子都拿烟卷戳到它的鼻子上去,那它早就毁了。狗是娇贵的动物……你这混蛋,把手放下来!不用把你那蠢手指头伸出来!怪你自己不好!……”

                 “将军家的厨师来了,问他好了——喂,普洛诃尔!过来吧,老兄,上这儿来!瞧瞧这条狗,是你们家的吗?”

              “瞎猜!我们那儿从来没有这样的狗!”

              “那就用不着白费工夫再上那儿去问了,”奥楚蔑洛夫说,“这是条野狗!用不着白费工夫说空话了。既然普洛诃尔说这是野狗,那它就是野狗。弄死它算了。”

              “这不是我们的狗,”普洛诃尔接着说,“这是将军的哥哥的狗。他哥哥是前几天才到这儿来的。我们将军不喜欢这种小猎狗,他哥哥却喜欢。”

              “他哥哥来啦?是乌拉吉米尔·伊凡尼奇吗?”奥楚蔑洛夫问,整个脸上洋溢着含笑的温情,“哎呀,天!我还不知道呢!他是上这儿来住一阵就走吗?”

              “是来住一阵的。”

              “哎呀,天!他是惦记他的兄弟了……可我还不知道呢!这么说,这是他老人家的狗?高兴得很……把它带走吧。这小狗还不赖,怪伶俐的,一口就咬破了这家伙的手指头!哈哈哈……得了,你干什么发抖呀!呜呜……呜呜……这坏蛋生气了……好一条小狗……”

              普洛诃尔喊一声那条狗的名字,带着它从木柴厂走了。那群人就对着赫留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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