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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条信息

            • 1.

              给  予

              我有一位朋友名叫保罗,在圣诞节前夕收到一辆新车,是他哥哥送给他的圣诞礼物。圣诞前夜,他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一个小淘气正在看他的新车。小男孩问到:“先生,这是你的车吗?”

              保罗点点头,“我哥哥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小男孩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这车是你哥哥白白送给你的,你一分钱都没花?天啊!希望……”他犹豫了一下。

              保罗当然知道他希望什么。

              “我希望,”小男孩接着说,“我将来能像你哥哥那样。”

              保罗吃惊地看着这个小男孩,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坐我的车兜一兜吗?”

              “当然,我非常愿意。”

              车开了一段路,小男孩转过身来,眼里闪着亮光,说道:“先生,你能把车开到我家门口吗?”

              保罗笑了,这回他想他知道这小男孩想干什么:这个小男孩想在邻居们面前炫耀一下他是坐新车回家的。但是保罗又错了。小男孩请求他:“你能把车停到那两个台阶哪儿吗?”

              车停后,小男孩顺着台阶跑进了屋,不一会见,保罗看到小男孩又返回来了,不过这次他回来得很慢。他背着脚有残疾的弟弟,他把他放在最下面的台阶上,然后扶着他,指着车对他说:“伙计,看那新车,是不是跟我在楼上告诉你的一样?他哥哥送给他的圣诞礼物,他一分钱也没花。你等着,有一天我也会送你一辆车,那样你就可以坐在车里亲眼看一看圣诞商店橱窗里那些好东西!”’

              保罗下了车,把那个小男孩抱进了车里,那位小哥哥也坐进了车里,他们三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从那天起,保罗真正懂得了“给予是快乐的”这句话。

            • 2.

              (1)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2)“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就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3)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4)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都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5)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6)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bi,bo,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7)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qídǎo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8)“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9)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10)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11)“法兰西万岁!”

              (12)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 3.

              我不是懦夫(节选) 

              (1)术后的并发症像事先约好似的轮番袭击我,使我一次次处于绝望和崩溃的边缘。以往依赖仅存的一线希望与病魔抗争,希望破灭后我选择了沉默。

              (2)1995年3月5日,这一天是助残日。医院大厅里挂满了写着标语的横幅,病人们聚集在大厅里看演出。我躲在病房里,面向窗户,坐在轮椅里木然地望着天空。

              (3)大厅里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鹏儿,下去看看吧,听说来了好几位你喜欢的歌星。”妈妈已经催促了好几遍了。

              (4)我摇摇头,对妈妈说我不想去。

              (5)“妈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去看看演出也许会好些。”

              (6)我一个字也懒得说,满脑子都是“我完了”、“今后怎么办”这些念头。

              (7)往日的欢乐已离我而去。看着手中的课本,想想自己每天利用空余时间学习,不就是盼着手术后能出现奇迹,重返校园吗?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万念俱灰地把书扔到一旁。

              (8)“我想一个人到二楼平台上待一会儿。”

              (9)没等妈妈回答,我已将轮椅划出病房。

              (10)“鹏儿,帽子”妈妈niǎn了出来,给我戴帽子时,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到我的手上。

              (11)寒风瑟瑟,在平台上形成一股旋风,发出悲怆的呜咽,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锁定轮椅,茫然地仰望天空。

              (12)在家人、医生和病友们眼中,我一直是个勇敢、听话的好孩子,然而此时,我憋闷的心绪几乎就要爆炸。在这空寂的平台上,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为我失去的美好岁月,为我无法面对的将来,为我那可怜的妈妈......我只能用哭声向苍天倾诉心底的痛苦和无奈。

              (13)一楼大厅里的演出仍在进行,欢乐的歌声越发使人伤感。

              (14)背后传来一阵哭声,是妈妈。妈妈把我的头搂进怀中,哽咽地说:“鹏儿,妈妈会照顾你一辈子。”

              (15)妈妈每天照样推着我去做各种训练,晚饭后仍和小白哥哥一起扶着我在大厅里训练走路。那些日子,我寡言少语,总在想:我苦苦训练究竟为了什么?还有练的必要吗?

              (16)一个多月过去了,妈妈在小本子上记录密密麻麻的数据像是定了格,唯有小腿的数据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肌肉仍在继续萎缩。在这种情况下,训练变成了一种机械、麻木的行为。

              (17)我面临的另一个难题是脊髓损伤后的小便失禁。很多时候,在训练过程中,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每当此时,我的自尊都会受到深深的伤害,只好停下训练,焦急地向门口张望。只要看见这个动作,妈妈便很快来到我身边。每天,妈妈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随时接受我发出的需要她的信号。

            • 4.

              悠长的铃声

              (1)雨天,是城市的忌日。

              (2)花花绿绿的伞,填满每条街道,到处堵车。我大清早出门,赶到读书的学院,还差一分钟就要上课了。

              (3)“今天你晚了。”看大门兼打铃的老师傅说。他瘦而黑,像一根铁钉。别的同学都住校,唯我走读。开学才几天,他这是第一次同我讲话。

              (4)“不晚。”我撒腿就跑。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很长,就是有本·约翰速度再加了兴奋剂,也来不及。课堂纪律严格,我只是想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5)上课的铃声在我背后响起来了,像一条鞭子,抽我的双腿。有一瞬,几乎想席地坐下,喉咙里发咸,仿佛要吐出红色来。迟到就迟到吧!纪律虽严,健康还是最重要的!

              (6)我的脚步迟缓下来;仿佛微风将息的风车。然而铃声还在宁静而悠远地响着,全然没有即将沉寂的细弱。

              (7)只要铃声响着,我就不该停止奔跑,我对自己说。终于,到了。

              (8)老师和同学们都在耐心地倾听着,等待铃声的完结。

              (9)放学时,我走过大门,很想向老人表示感谢。可是,说什么好呢?说谢谢您把铃绳拽得时间那么长吗?我想在学府里,最好的谢意莫过于知识者对普通人的尊敬,便很郑重地问:“老师傅,您贵姓?”

              (10)“免贵”,然后,他告诉我姓氏。

              (11) 我的脑幕上管记忆一般人姓氏的区域,似乎被虫蛀过,总是容易搞错。不过这难不住我,我创造了联想方式。比如,听了看门师傅的姓氏,我脑海中就幻化出花果山水帘洞的景象。这法子秘不传人,却是百试百灵的。上学三年,我认真称呼他的机会并不多。唯有恰恰赶在上课铃响之时,我经过校门,才会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侯师傅好!”若是他一个人,会冲着我宽厚地笑笑。有时围着做饭、植花的其他师傅,我便格外响亮地招呼他,表示我对他的尊重。周围的人看着他嬉笑,他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后,便会有悠长的铃声响起,像盘旋的鸽群,陪伴我走进教室。

              (12)当我伸直双腿安稳地坐在课桌前,铃声才像薄雾一般散去。“看门的老头zhuài着铃绳睡着了。”同桌说。只有我知道这秘密,但我永远不会说。说出来,便破坏了这一份温情。这一番默契。

              (13)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品行,从学院毕业。我拎着沉重的书包走出校门,最后一次对铁钉样的老人说:“师傅好!”他瞅瞅四周无人,靠近我:“你就要走了。我想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又踌躇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唉,不说了……不说了……”他苍老的头颅在秋风中像芦花一般摆动着,脸色因为窘迫,像生了红锈

              (14)“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的好奇心发作了。“他们说你是成心的,我说不是……”老人舔了一下嘴唇,好像那里粘着一粒砂糖,慈善地看着我。“您快说嘛!侯师傅!”听这口气,与我有关,忙不迭地追问。“你千万别介意……我不是姓侯,我姓孙……”

            • 5. (1)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 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2)“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就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3)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4)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 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都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5)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6)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bi,bo,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7)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qídǎo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8)“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9)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10)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11)“法兰西万岁!”
                 (12)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 6.

              (1)到了吃晚饭时,表哥和我已是勾肩搭背。亲如一人。

              (2)能和那种伟大的表哥成为密友,也许我也有点不凡,是“挺全面”。

              只是吃饭时,妈的一句话又让我瘪头瘪脑。

              (3)饭桌上,妈不停地给大家搛菜。她给表哥的碗里搛了三块排骨、两个鸡腿,堆得像丰收的小山;她也给大姨搛,然后搛了两块排骨给我。

              (4)“谢谢!”表哥彬彬有礼,一边不负众望,吃得文静而又迅速。

              (5)“多有教养!”妈妈由中地说。

              (6)我瞄了下饭桌,发觉排骨盘子里空了,妈妈一块也没有。我有点生气地说:“我吃一块排骨够了,另一块你自己吃得了!”

              (7)妈妈不高兴了:“看这孩子,多不知好歹!”

              (8)大姨说:“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人!那是真孝顺!”

              (9)妈则推让说:“别安慰我了,他的气我受多了,也习惯了。古怪呀,这孩子。”

              (10)我觉得吃饭没胃口,连汤也咽不下。看见表哥端坐在那儿,很正规地进餐,我确实觉得自己是个小傻子。

              (11)天突然暗得出奇,还闪电打雷。我敢对天发誓,这次可不是我念咒语呼来的我有点像掉了魂,坐在窗前托着腮,活像个小书呆子。

              (12)其实什么也没想,脑子让什么东西塞住了,谁能帮我校正一下?

              (13)唉,表哥驾到,一切都复杂了。

              (14)突然,我听妈叫我,我过去。

              (15)妈在洗碗,水龙头冲得哗哗响。她不看我,看着水盆,问:“刚才你不吃排骨,真是为了想省给我吃?”

              (16)我抽抽鼻子:“我还有事。”

              (17)我也没朝她看,转身走了。

              (18)路过客厅,听见大姨正和表哥在里面说话,而且,是一句让人心跳的话:“你表弟,够你学一阵的!”

              (19)别是把我当反面教材!我得证实一下。

              (20)“你别看他不会弹琴,没学过电脑,那些一学就会的!你看人家那灵活样,诚实,孝顺,做的模型多漂亮,你做的那叫什么?还有,明天起,你得跟他那样练弹跳……”大姨说得头头是道。

              (21)“唉,天天听你说表弟的好话!”表哥好没劲地说,“说得我没信心!”

              (22)我一拍脑袋,这回真像孙猴子那样一蹦老高。而且,我想立即冲进去与表哥握握手,告诉他:我俩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彼此彼此,相见恨晚。

              (23)可不知怎的,我只叫道:“表哥驾到——”就涌起一种男儿掉泪的悲怆。

            • 7.

                轻点关门   

              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搬进了新居。送走了最后一批前来祝贺的朋友,我与妻子便重重躺在沙发上休息。

              ⑵忽然,门铃响了。咦,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忙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两位不认识的儒雅的中年男女,看上去是一对夫妻。在疑惑中,那男子介绍他们是一楼的住户,姓李,特地上来向我们祝贺乔迁之喜。哦,原来是邻居啊!赶紧请他们进屋。

              ⑶李先生连忙摆手:“不麻烦了,不麻烦了,还有一件事要请你们帮忙。”我说:“千万别客气,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效劳?”

              ⑷李先生道:“以后出入单元防盗门的时候,能不能轻点关门,我老父亲心脏不太好,受不了重响。”说完,静静地看着我们,眼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谦意。

              ⑸我沉吟了片刻:“当然没问题,只是怕有时候急了便会顾不上。既然你父亲受不了惊吓,为什么还要住一楼?

              ⑹李太太解释道:“其实我们也不喜欢住一楼,既潮湿又脏,但是老父亲腿脚不方便,而且心脏病人还要有适度的运动。”

              ⑺听完后,我心里顿时一阵感动,便答应以后尽量小心。两口子千恩万谢,弄得我们挺不好意思的。

              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发现我们的单元门与别的单元门的确不太一样。大伙儿开关铁防盗门时,都是轻手轻脚的,绝没有其他单元时不时“咣当”一声巨响,一问,果然都是受李先生所托。

              ⑼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过去了。有一天晚上,李先生夫妇又摁响了我们家的门铃,一见到我们,二话没说,先给我和与妻子深深地鞠了躬,半晌,头也没抬起来。

              ⑽我急忙扶起来询问。李先生的眼睛红肿,原来昨天晚上,李老先生在医院里病故了。前些时候,他对儿子交代过:非常感谢大家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麻烦各位了,要儿子见到年纪大的邻居叩个头,年纪轻的,鞠一躬,以表示自己对大家的感激。

              ⑾我用眼睛偷偷一扫,果然在李先生笔挺裤子的膝盖处有两块灰迹,想必是叩头叩的。

              ⑿送走了李先生夫妇,我不禁感慨:“轻点关门只是举手之劳,居然换来了别人如此大的感激,真是想不到也担不起哪。“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在为别人行善时也在为自己储蓄幸福。”

            • 8.

              酒酿王

                 黄阿二的酒酿在古庙镇上老老少少都翘起大拇指,没有不说呱呱叫的。古庙镇人黄、王不分,大伙习惯喊黄阿二为“酒酿黄”,但听起来总像“酒酿王”,其实喊他酒酿王倒也不虚不谬。至少在古庙镇上,还没有谁做酒酿能做得过黄阿二的。

                 黄阿二做酒酿,不用大钵头,而是用小钵头。据说小钵头酒酿比大钵头酒酿难做,因此做酒酿小生意的,都习惯用大钵头,不敢轻易改用小钵头,单凭这一点,黄阿二就区别其他做酒酿买卖的。

                 古庙镇人只要一听那吆喝就知道是“酒酿王”来了。别人喊“酒酿——酒酿来——”他喊“酒酿——小钵头甜酒酿来哉——”,酒酿王的嗓音很浑厚,有一种穿透力,能穿过门墙,撞入人们的耳膜。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能听到酒酿王的吆喝,他那极有韵味的吆喝可以说已成了古庙镇的一种文化风景。

                 古庙镇的人偏好吃酒酿有些年头了,来了客,端碗酒酿小圆子,乃待客的一种,既不破费多少,也还上得台面,那些老吃客十有八九认准酒酿王的酒酿。据他们说,一上口就能吃出是不是酒酿王做的酒酿。每每这时,黄阿二脸上就浮现出一种满足,一种得意来。用他的话说,有老吃客的这些评价,比吃人参还补。

                 酒酿王的酒酿从来只有买不到的日子,没有卖不掉的日子。但黄阿二坚持每天只做三十小钵头,一小钵头也不多做,从无例外。通常他九点钟骑了黄鱼车笃悠悠地走街串巷,一路骑过去,一路吆喝过去。黄阿二常说:他做酒酿买卖,一半是为了能吆喝上这几声。只要每日里这么吆喝一嗓子,通体舒畅。若待在家里只吃不做,不吆喝,不出一个月保管憋出病来。

                 黄阿二的酒酿常常是不到吃中饭就卖光了。下午,他或茶馆里坐坐,或澡堂城泡泡。天长日久,他有了不少茶友、浴友,每日里聚在一起,嚼起来没有啥话题避讳的。有位老茶友对他说:“你的酒酿,牌子已做出了,生意这么好,何不多做点?”“我只一双手。”黄阿二说了这话再不多言。有位浴友替他出主意说:“那请一两个帮手嘛,你还可过过老板瘾呢。”黄阿二默默半晌后说:“我这人命贱,自己不动手做,比死还难受。再说了,自己做放心。做好做坏,心里有底。”

                 黄阿二依然那样不多不少每日里作三十个小钵头酒酿,他的酒酿不论斤不论两,论钵头的,一小钵头一买,连钵头买也可,用锅用盆来倒回去也行。他的酒酿打出牌子,不挑不拣,顺着摆放的次序拿,若要比比看,挑挑看,他就不卖。老主顾都知道,黄阿二的酒酿钵钵一样,无需挑挑拣拣的,否则,咋叫“酒酿王”?古庙镇的人都说:如今像黄阿二这样信得过的生意人越来越少了。

                 有次,一公司总经理来找他定做五十小钵头酒酿,说有批上海客户慕他酒酿王的名,点名要吃他酿的小钵头酒酿。公司准备连钵头买,钱可以预付。

                 黄阿二说:“可以。但每天只有三十钵头,若要五十钵头只能分两天交货。”

                 那怎么行?公司总经理表示价钱上可以提高点。

                 谁知黄阿二说做五十钵头质量上就难保证了。只能一天三十钵头。要就要,不要拉倒,没啥商量的。

                 经理碰了一鼻子灰,一百个想不通。有赚不赚猪头三,这黄阿二死脑子一个。

                 听惯了黄阿二的吆喝,几回不听见,就有人问:“酒酿王这两天怎么没来?”往往这话还在耳边,那“酒酿——小钵头甜酒酿来哉——”的吆喝声就传来了。

                 最近,连着好几天未听到酒酿王的吆喝声了,生活中仿佛缺了什么。一打听,原来黄阿二病了。大家怪想念黄阿二的,几个老茶友、老浴友结伴前去看望他。进了门,大伙儿一起吆喝了一声:“酒酿——小钵头甜酒酿来哉——”

                 黄阿二听后浑身一震,他撑起身子说:“你们这一声吆喝,对我来说,比吃啥药都强,这不,毛病好了一半。”

            • 9.

              大国手

              ①清朝末年,围棋界出现两大泰斗,一人姓施名恩,住上海;一人姓林名海,居京城。两人被誉为“南施北林”。

              ②当时,林海生活没有着落,在段提督府邸做门客。一日,提督召见他说,有一队日本高手,自上海入境,打败施恩,一路北上,所向披靡。据说,领队的宛田,乃日本“第一棋士”。宛田进京,本帅想令你出阵,一试深浅。为了日本颜面,第一要输;第二要输得体面。达不到这两条,拿你全家是问。

              ③林海思忖良久,只得应允。

              ④数日后,宛田一行抵达京城。比赛地点设在提督府特别对局室。段提督亲自担任裁判长,施恩负责大盘讲解。

              ⑤比赛那天,提督府门外人涌如潮,热闹非凡。经猜先,林海执黑先行。

              ⑥林海的起手,下在了棋盘正中心。棋谚说,金角银边草包肚。棋下中腹的人,多为门外汉。宛田面露讥笑,果断将棋子落在一隅。林海略加思索,旋即镇头。

              ⑦相传,唐宣宗年间,善棋的日本王子入朝进贡,皇帝曾令棋待诏顾师言与之对弈。师言曾用这招“镇神头”,令王子败得心悦诚服。

              ⑧宛田对“镇”视若未见,继续贪占实地。林海针锋相对,依然高压夺势。很显然,林海一旦尽收腹地,宛田则必败无疑。宛田意识到问题严重,便申请暂时封盘。

              ⑨宛田回到住所,与日方高手共商良策。皆说,果然高者在腹。面对林先生,唯有一拼,方可争胜负。

              ⑩宛田再下出的棋,便多了几分霸气,逼得林海频频长思。

              ⑪到第三十天,林海下出一招妙手,白棋像被点了要穴,顿时动弹不得。宛田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便称病不出,反复研讨。

              ⑫不觉又是月余。宛田无奈之下,携厚礼密访施恩,许诺说,若能探得虚实,定有重金厚谢。

              ⑬施恩对棋局本也迷茫,正想找林海讨教,便满口应承下来。

              ⑭施恩见到林海,劝说,据我所知,林兄弟与提督早有协议。现在体面认输,实乃明智之举。

              ⑮林海默然不决,说,你我兄弟,嗜棋如命,当知围棋起源中国。虽为游戏,却关乎大清国格,焉能不战而屈?

              ⑯施恩羞红着脸,问,当前局面,如何应对?林海轻笑,说,思谋多日,偶得一招,唯鼻顶可解。

              ⑰次日,宛田假作片刻思索,遂落子鼻顶。林海惊诧,微微摇头,只得另谋制敌良策。又数日激战,林海优势依然。

              ⑱宛田绝望地想,林先生棋艺深不可测,即便认输,虽败犹荣。正举棋难定,适逢大雨,“咔嚓”一声霹雳,将他指间棋子惊落。

              ⑲依照规则,宛田算“投子认输”了。段提督却惊呼,妙,妙不可言。

              ⑳宛田仔细一瞧,竟然发现,滑落之子正断在黑棋筋上。有此一断,两边黑棋,必死一块。宛田确认后,一跃而起,冲向门外,站在雨里,又唱又跳。

               21林海对着棋盘,石佛般一动不动,直至封盘。

              22林海回到住处,饭也不吃,进了棋室。他交代夫人,任谁,也不要打搅我。

              23林海棋室的油灯,亮了一夜。拂晓,林海步出棋室,唤来妻子儿女,面色凝重地说,我离家之后,你们速速离京,越远越好。没有我的书信,万不可回。又嘱托夫人,凡我子孙,再莫学棋,切记!

              24夫人看到,林海一夜间竟白了大片头发,不禁失声痛哭。

              25林海走进棋室,神定气爽坐下,轻轻夹起一粒黑子,胸有成竹地落在底线上。这手棋,名曰“小尖”,看似笨拙,却像一把利刃,直指白棋软肋。

              26施恩初见棋谱,颇感怪异。揣摩良久,方才发现,此棋一石三鸟,解危倒悬,妙不可言。他亢奋地断言,黑方小胜,已成定局。

              27宛田木然坐着,喉结上下涌动,嘴唇越来越抖,一口鲜红的血,疾射在棋盘上。

              28段提督急步抢出,对外宣布说,棋赛至今,已满百日,永久封盘!呕心沥血的名局,必将永垂千古!

              29林海听着外面的欢呼,企图站起,却四肢无力,浑身酥软,仰面跌倒……

                                         (选自《北京精短文学》2014年第12期,作者:白文玲)

            • 10.

              长衫老者

              冯骥才

              ①我幼时,家对门有条胡同,又窄又长,九曲八折,望进去深邃莫测。隔街是店铺集中的闹市,过往行人都以为这胡同通向那边闹市,是条难得的近道,便一头扎进去,弯弯转转,直走到头,再一拐,迎面竟是一堵墙壁,墙内有户人家。原来这是条死胡同!好晦气!凡是走到这儿来的,都恨不得把这面堵得死死的墙踹倒! 
                ②怎么办?只有认倒霉,掉头走出来。可是这么一往一返,不但没抄了近道,反而白跑了长长一段冤枉路。正像俗话说的:贪便宜者必吃亏。那时,只要看见一个人满脸丧气从胡同里走出来,哈,一准知道是撞上死胡同了! 
                ③走进这死胡同的,不仅仅是行人。还有一些小商小贩,为了省脚力,推车挑担串进来,这就热闹了。本来狭窄的道儿常常拥塞;叫车轱辘碰伤孩子的事也不时发生。没人打扫它,打扫也没有用,整天土尘蓬蓬。人们气急时就叫:“把胡同顶头那家房子扒了!”房子扒不了,只好忍耐;忍耐久了,渐渐习惯。就这样,乱乱哄哄,好像它天经地义就该如此。 
                ④一天,来了一位老者,个子矮小,干净爽利,一件灰布长衫,红颜白须,目光清朗,胳肢窝夹个小布包包,看样子像教书先生。他走进胡同,一直往里,可过不久就返回来。嘿,又是一个撞上死胡同的! 
                ⑤这位长衫老者却不同常人。他走出来时,面无懊丧,而是目光闪闪,似在思索,然后站在胡同口,向左右两边光秃秃的墙壁望了望,跟着蹲下身,打开那布包,包里面有铜墨盒、毛笔、书纸和一个圆圆的带盖的小饭盆。他取笔展纸,写了端端正正、清清楚楚四个大字:此路不通。又从小盆里捏出几颗饭粒,代做糨糊,把这张纸贴在胡同口的墙壁上,看了两眼便飘然而去。 
                ⑥咦,谁料到这张纸一出,立刻出现奇迹。过路人刚要抄近道扎进胡同,一见纸上的字,转身就走,小商贩们即使不识字,见这里进出人少,疑惑是死胡同,自然不敢贸然进去。胡同陡然清静多了。过些日子,这纸条给风吹雨打,残破了,胡同里的住家便想到用一块木板,依照这四个字写在上边,牢牢钉在墙上,这样就长久地保留下来。 
                 ⑦胡同自此大变样了。
                ⑧它出现了从来没见过的情景:有人打扫,有人种花,有孩童玩耍;鸟雀也敢在地面上站一站。逢到一夜大雪过后,犹如一条蜿蜒洁白的带子,渐渐才给早起散步的老人们,踩上一串深深的雪窝窝。这些饱受市井喧嚣的人家,开始享受起幽居的静谧和安宁来了。 
                ⑨于是,我挺奇怪,本来这么简单的一举,为什么许多年里不曾有人想到?我因此愈加敬重那矮小、不知姓名、肯思索、更肯动手来做的长衫老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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