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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1)那时我的祖母虽然还康建,但母亲也已分担了些家务,所以夏期便不能多日的归省了,只得在扫墓完毕之后,抽空去住几天,这时我便每年跟了我的母亲住在外祖母的家里。那地方叫平桥村,是一个离海边不远,极偏僻的,临河的小村庄;住户不满三十家,都种田,打鱼,只有一家很小的杂货店。但在我是乐土:因为我在这里不但得到优待,又可以免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了。

              (2)和我一同玩的是许多小朋友,因为有了远客,他们也都从父母那里得了减少工作的许可,伴我来游戏。在小村里,一家的客,几乎也就是公共的。我们年纪都相仿,但论起行辈来,却至少是叔子,有几个还是太公,因为他们合村都同姓,是本家。然而我们是朋友,即使偶而吵闹起来,打了太公,一村的老老少少,也决没有一个会想出“犯上”这两个字来,而他们也百分之九十九不识字。

              (3)我们每天的事情大概是掘蚯蚓,掘来穿在铜丝做的小钩上,伏在河沿上去钓虾。虾是水世界里的呆子,决不dàn用了自己的两个钳捧着钩尖送到嘴里去的,所以不半天便可以钓到一大碗。这虾照例是归我吃的。其次便是一同去放牛,但或者因为高等动物了的缘故罢,黄牛水牛都欺生,敢于欺侮我,因此我也总不敢走近身,只好远远地跟着,站着。这时候,小朋友们便不再原谅我会读“秩秩斯干”,却全都嘲笑起来了。

              ……

              (4)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赵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火,料想便是戏台,但或者也许是渔火。

              ……

              (5)在停船的匆忙中,看见台上有一个黑的长胡子的背上插着四张旗,捏着长枪,和一群赤膊的人正打仗。双喜说,那就是有名的铁头老生,能连翻八十四个筋斗,他日里亲自数过的。

              (6)我们便都挤在船头上看打仗,但那铁头老生却又并不翻筋斗,只有几个赤膊的人翻,翻了一阵,都进去了,接着走出一个小旦来,咿咿呀呀的唱。双喜说,“晚上看客少,铁头老生也懈了,谁肯显本领给白地看呢?”我相信这话对,因为其时台下已经不很有人,乡下人为了明天的工作,熬不得夜,早都睡觉去了,疏疏朗朗的站着的不过是几十个本村和邻村的闲汉。乌篷船里的那些土财主的家眷固然在,然而他们也不在乎看戏,多半是专到戏台下来吃糕饼水果和瓜子的。所以简直可以算白地。

              (7)然而我的意思却也并不在乎看翻筋斗。我最愿意看的是一个人蒙了白布,两手在头上捧着一支棒似的蛇头的蛇精,其次是套了黄布衣跳老虎。但是等了许多时都不见,小旦虽然进去了,立刻又出来了一个很老的小生。我有些疲倦了,托桂生买豆浆去。他去了一刻,回来说,“没有。卖豆浆的聋子也回去了。日里倒有,我还喝了两碗呢。现在去舀一瓢水来给你喝罢。”

              (8)我不喝水,支撑着仍然看,也说不出见了些什么,只觉得戏子的脸都渐渐的有些稀奇了,那五官渐不明显,似乎融成一片的再没有什么高低。年纪小的几个多打呵欠了,大的也各管自己谈话。忽而一个红衫的小丑被绑在台柱子上,给一个花白胡子的用马鞭打起来了,大家才又振作精神的笑着看。在这一夜里,我以为这实在要算是最好的一折。

              (9)然而老旦终于出台了。老旦本来是我所最怕的东西,尤其是怕他坐下了唱。这时候,看见大家也都很扫兴,才知道他们的意见是和我一致的。那老旦当初还只是踱来踱去的唱,后来竟在中间的一把交椅上坐下了。我很担心;双喜他们却就破口喃喃的骂。我忍耐的等着,许多工夫,只见那老旦将手一抬,我以为就要站起来了,不料他却又慢慢的放下在原地方,仍旧唱。全船里几个人不住的吁气,其余的也打起哈欠来。双喜终于熬不住了,说道,怕他会唱到天明还不完,还是我们走的好罢。大家立刻都赞成,和开船时候一样踊跃,三四人径奔船尾,拔了篙,点退几丈,回转船头,驾起橹,骂着老旦,又向那松柏林前进了。

              ……

              (10)第二天,我向午才起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关系八公公盐柴事件的纠葛,下午仍然去钓虾。

               (11)“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蹋坏了不少。”我抬头看时,是六一公公棹着小船,卖了豆回来了,船肚里还有剩下的一堆豆。

               (12)“是的。我们请客。我们当初还不要你的呢。你看,你把我的虾吓跑了!”双喜说。

              (13)六一公公看见我,便停了楫,笑道,“请客?——这是应该的。”于是对我说,“迅哥儿,昨天的戏可好么?”

              (14)我点一点头,说道,“好。”

              (15)“豆可中吃呢?”

              (16)我又点一点头,说道,“很好。”

              ……

              (17)待到母亲叫我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桌上便有一大碗煮熟了的罗汉豆,就是六一公公送给母亲和我吃的。听说他还对母亲极口夸奖我,说“小小年纪便有见识,将来一定要中状元。姑奶奶,你的福气是可以写包票的了。”但我吃了豆,却并没有昨夜的豆那么好。

              (18)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 2.

               ①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 
               ②“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③“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就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④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 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 yào shi 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⑤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都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 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 3.

              [一]小木屋

              王伟锋

              男人是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这座山间小木屋的。门只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身后是凝重而沉郁的灰扑扑的夜色,雪铺天盖地扑簌簌地落着。屋内炉火正旺,吊在炉子上的大茶壶嵫嵫地冒着热气。

              男人站在炉子前,轻手轻脚地扑打身上的雪,警惕地打量屋内的一切,探听着里里外外的各种动静。除了火势正旺的炉子,屋内还有一张小床,码着一团破旧的被褥,靠窗的墙上,杂七杂八地挂着兔皮、粮袋、熏肉和衣物。显然,这是猎人在山里捕猎的栖身之所。

              墙上还有一幅小相框。男人把相框取下来,凑近炉火看。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黑白的相片,已经泛黄。前边坐着的,是位老妈妈,怀里揽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后面,是一对年轻夫妇,年轻女人的臂弯里,是一个几个月大小的娃娃。好像是照相师傅说了个什么笑话,把一家人逗乐了,然后咔嚓一声,笑容瞬间定了格。

              男人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想起自己的母亲,母亲年轻守寡,害怕自己受委屈,一直没有改嫁。长大成人后,自己有了稳定的工作,娶了媳妇,有了可爱的孩子。是个女孩儿,喜欢舞蹈、绘画、弹电子琴,获得过县里才艺比赛的金奖。女儿爱笑,一笑就俩小酒窝。

              男人嘴里喃喃着,看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挂回墙上。男人坐上床,喘息着,开始脱脚上沉重的靴子,里面温漉漉的,灌了雪,脚麻木了,这让男人觉得很不舒服。男人把靴子和靴垫围在炉子上烤,之后从大茶壶里倒了一碗水,水很烫,男人呼呼地吹几下,滋溜一声吸一口。

              一口热水下肚,男人顿觉全身热乎乎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了,好像只一瞬间便流遍了全身。男人舒服地呻唤了一声,这才觉出肚子饿了,东找西找,竟然翻出来几个红薯来,当下狼吞虎咽地吃了。又将粮袋子里的米胡乱抓几把出来,拽下一刀熏肉,在炉子上煮肉粥。糊弄住了肚子,男人开始有了精神,他眼睛发亮,困兽一样在屋里看来看去。

              目光触及墙上的相框,男人又把相框摘下来看。上面的每个人,好像很陌生又熟悉,遥远又近切。看着看着,男人忽然就流泪了,伏在被褥上,呜呜咽咽哭起来。哭声很压抑,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捂住了嘴。哭了许久,男人才停住,胡乱地在脸上抹一把,准备把相框挂回墙上去。

              突然,门哐当一声开了,男人吓一大跳,手里的相框跌落在地。冷风裹挟着雪片,没头没脑地闯进来,男人打了一个寒颤。出门四望,夜色依旧灰暗,雪片儿兀自扑簌簌地落着,离天明尚旱。

              虽是一场虚惊,但男人明白,此处不可久留,也许猎人很快就会回来,凶神恶煞般地提着猎枪,逮熊瞎子一样将自己堵在屋里。然而,外面冰天雪地,他又能往哪里去?男人烦躁起来,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狠劲儿抓着头发,恨不得把满头黑发全都揪下来。

              忽然,目光又碰触到地上破裂的相框,男人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竟像是自己的那颗心碎裂了一般。男人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捧起那张全家福。

              男人流着泪,在屋里翻找出锤子、钉子,一阵叮叮当当,笨拙地将相框重新修好,把那张全家福认认真真地镶嵌进去,然后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

              男人不知道,他做这些的时候,窗外正有双鹰年一样的眼睛盯着他。那是猎人的眼睛,黑洞洞的枪口随着男人身体的移动而不停地转动。只是,看到男人笨拙地将相框修好挂上墙,枪口悄然移开了。

              雪不紧不慢地下了整整一夜,肆虐的寒风逐渐减弱了势头。

              天亮了。晨光中,猎人独坐在小木屋里吃东西,小收音机在播报本地最新消息,一个藏匿了半个月的逃犯忽然自首落网。猎人微笑了一下,喉间发出愉快的吞咽声,这是第几个自首的逃犯,他记不清了。

              屋内,炉火正旺,炉子上的大茶壶嵫嵫地冒着热气。

              ——2015年第6期《小小说月刊》

            • 4.

              捡到金子之后

              王 茜

              在一片峡谷中,住着一个牧童和他的妈妈。为了生存,牧童每天都要上山砍柴、放羊,日子很苦。牧童真希望自己能得到一块金子,哪怕很小。

              这天,牧童又上了山。

              望着人迹罕至的山脊,荒凉而贫瘠的土地,颤巍巍地矗立在山坡上的可怜的小木屋,他不禁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牧童突然跳了起来。地上隐约有一束金光射来——金子!牧童瞪大了眼睛,一捋袖子,使劲地挖起来。好大的一块!牧童兴奋地抱起金子,飞一般下山去了。

              “我挖到金子了!”牧童喊着,跑进屋,双手把金子捧到妈妈面前。

              妈妈注视着牧童的一举一动,没有说一句话,轻轻将牧童拉到身边……

              牧童不解地望着妈妈。

              妈妈感叹道:“那不属于你的金子,它没有什么价值。相反,它也许会给你带来厄运。” “不,它能使我们富裕。”牧童争辨着。妈妈摇了摇头。

              牧童感到失望而愤怒,他抱紧金子,说:“我要证明给你看。”然后,他跨出了家门。

              牧童来到一个小镇。他将金子背在背上,手里攥着敲下的一小块,走进一家首饰店。老板将这一块金子举到眼前,用狐疑的眼光瞟了牧童两眼,说:“你从哪儿弄来的?”“山上捡的。”牧童随口说了句,便赶紧闭了嘴,抢过金子,快步走出了店铺。

              他走进酒店,走进衣店,走过大街小巷,处处都有人投来狐疑的目光。牧童渐渐害怕起来。

              傍晚,牧童心惊胆战地走在无人的街上,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把你的包放下。”突然,一个可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W

              牧童猛地一回头。那人伸手就抢包,牧童赶紧护住。几个回合,牧童有些不支。就在此时,只见一位道士一闪而出,弹指一击,那人立即倒地。牧童目瞪口呆,赶紧屈膝相谢。道士却已渐渐远去,只给他留下一句话:

              “只有自己创造的东西才属于你。”

              猛然间,牧童想起他妈妈的话,懊悔万分。

              当晚,牧童离开了小镇,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将金子埋进深深的地下,他不愿再让这金子迷惑他人。

              牧童终于又回到了山沟里。他不再企求金子,而是开始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生活:植树种草,开荒种田,放羊养牛,还养花种果树,凡是能做到的,他都尽力去做。

              秋天,牧童爬上高高的山顶,遥望洒满自己汗水的山谷。多美啊!生机盎然的山林,处处是鸟语花香;绿茵茵的草地上,成群的牛羊在悠闲地吃草;美丽的果林散发着浓浓的芳香;当年山坡上的木屋如今变成了“美丽的空中楼阁”;盛开的花圃把山坡装点得格外迷人……一切都变了。

              “我的金子。”牧童自豪地说。`<

            • 5.

              (1)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2)“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就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3)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4)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都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5)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6)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bi,bo,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7)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qídǎo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8)“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9)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10)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11)“法兰西万岁!”

              (12)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 6.

              我不是懦夫(节选) 

              (1)术后的并发症像事先约好似的轮番袭击我,使我一次次处于绝望和崩溃的边缘。以往依赖仅存的一线希望与病魔抗争,希望破灭后我选择了沉默。

              (2)1995年3月5日,这一天是助残日。医院大厅里挂满了写着标语的横幅,病人们聚集在大厅里看演出。我躲在病房里,面向窗户,坐在轮椅里木然地望着天空。

              (3)大厅里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鹏儿,下去看看吧,听说来了好几位你喜欢的歌星。”妈妈已经催促了好几遍了。

              (4)我摇摇头,对妈妈说我不想去。

              (5)“妈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去看看演出也许会好些。”

              (6)我一个字也懒得说,满脑子都是“我完了”、“今后怎么办”这些念头。

              (7)往日的欢乐已离我而去。看着手中的课本,想想自己每天利用空余时间学习,不就是盼着手术后能出现奇迹,重返校园吗?可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万念俱灰地把书扔到一旁。

              (8)“我想一个人到二楼平台上待一会儿。”

              (9)没等妈妈回答,我已将轮椅划出病房。

              (10)“鹏儿,帽子”妈妈niǎn了出来,给我戴帽子时,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到我的手上。

              (11)寒风瑟瑟,在平台上形成一股旋风,发出悲怆的呜咽,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锁定轮椅,茫然地仰望天空。

              (12)在家人、医生和病友们眼中,我一直是个勇敢、听话的好孩子,然而此时,我憋闷的心绪几乎就要爆炸。在这空寂的平台上,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为我失去的美好岁月,为我无法面对的将来,为我那可怜的妈妈......我只能用哭声向苍天倾诉心底的痛苦和无奈。

              (13)一楼大厅里的演出仍在进行,欢乐的歌声越发使人伤感。

              (14)背后传来一阵哭声,是妈妈。妈妈把我的头搂进怀中,哽咽地说:“鹏儿,妈妈会照顾你一辈子。”

              (15)妈妈每天照样推着我去做各种训练,晚饭后仍和小白哥哥一起扶着我在大厅里训练走路。那些日子,我寡言少语,总在想:我苦苦训练究竟为了什么?还有练的必要吗?

              (16)一个多月过去了,妈妈在小本子上记录密密麻麻的数据像是定了格,唯有小腿的数据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肌肉仍在继续萎缩。在这种情况下,训练变成了一种机械、麻木的行为。

              (17)我面临的另一个难题是脊髓损伤后的小便失禁。很多时候,在训练过程中,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每当此时,我的自尊都会受到深深的伤害,只好停下训练,焦急地向门口张望。只要看见这个动作,妈妈便很快来到我身边。每天,妈妈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随时接受我发出的需要她的信号。

            • 7.

              ①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②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A )“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B)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③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做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

              ④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地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香豆上账;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⑤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 8.

              悠长的铃声

              (1)雨天,是城市的忌日。

              (2)花花绿绿的伞,填满每条街道,到处堵车。我大清早出门,赶到读书的学院,还差一分钟就要上课了。

              (3)“今天你晚了。”看大门兼打铃的老师傅说。他瘦而黑,像一根铁钉。别的同学都住校,唯我走读。开学才几天,他这是第一次同我讲话。

              (4)“不晚。”我撒腿就跑。从大门口到教室的路很长,就是有本·约翰速度再加了兴奋剂,也来不及。课堂纪律严格,我只是想将损失减少到最小。

              (5)上课的铃声在我背后响起来了,像一条鞭子,抽我的双腿。有一瞬,几乎想席地坐下,喉咙里发咸,仿佛要吐出红色来。迟到就迟到吧!纪律虽严,健康还是最重要的!

              (6)我的脚步迟缓下来;仿佛微风将息的风车。然而铃声还在宁静而悠远地响着,全然没有即将沉寂的细弱。

              (7)只要铃声响着,我就不该停止奔跑,我对自己说。终于,到了。

              (8)老师和同学们都在耐心地倾听着,等待铃声的完结。

              (9)放学时,我走过大门,很想向老人表示感谢。可是,说什么好呢?说谢谢您把铃绳拽得时间那么长吗?我想在学府里,最好的谢意莫过于知识者对普通人的尊敬,便很郑重地问:“老师傅,您贵姓?”

              (10)“免贵”,然后,他告诉我姓氏。

              (11) 我的脑幕上管记忆一般人姓氏的区域,似乎被虫蛀过,总是容易搞错。不过这难不住我,我创造了联想方式。比如,听了看门师傅的姓氏,我脑海中就幻化出花果山水帘洞的景象。这法子秘不传人,却是百试百灵的。上学三年,我认真称呼他的机会并不多。唯有恰恰赶在上课铃响之时,我经过校门,才会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侯师傅好!”若是他一个人,会冲着我宽厚地笑笑。有时围着做饭、植花的其他师傅,我便格外响亮地招呼他,表示我对他的尊重。周围的人看着他嬉笑,他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后,便会有悠长的铃声响起,像盘旋的鸽群,陪伴我走进教室。

              (12)当我伸直双腿安稳地坐在课桌前,铃声才像薄雾一般散去。“看门的老头zhuài着铃绳睡着了。”同桌说。只有我知道这秘密,但我永远不会说。说出来,便破坏了这一份温情。这一番默契。

              (13) 终于,我以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品行,从学院毕业。我拎着沉重的书包走出校门,最后一次对铁钉样的老人说:“师傅好!”他瞅瞅四周无人,靠近我:“你就要走了。我想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又踌躇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唉,不说了……不说了……”他苍老的头颅在秋风中像芦花一般摆动着,脸色因为窘迫,像生了红锈

              (14)“到底是什么事呢?”我的好奇心发作了。“他们说你是成心的,我说不是……”老人舔了一下嘴唇,好像那里粘着一粒砂糖,慈善地看着我。“您快说嘛!侯师傅!”听这口气,与我有关,忙不迭地追问。“你千万别介意……我不是姓侯,我姓孙……”

            • 9.

              (1)不多久,松柏林早在船后了,船行也并不慢,但周围的黑暗只是浓,可知已经到了深夜。他们一面议论着戏子,或骂,或笑,一面加紧的摇船。这一次船头的激水声更其响亮了,那航船,就像一条大白鱼背着一群孩子在浪花里蹿,连夜渔的几个老渔父,也停了艇子看着喝采起来。

              (2)离平桥村还有一里模样,船行却慢了,摇船的都说很疲乏,因为太用力,而且许久没有东西吃。这回想出来的是桂生,说是罗汉豆正旺相,柴火又现成,我们可以偷一点来煮吃。大家都赞成,立刻近岸停了船;岸上的田里,乌油油的都是结实的罗汉豆。

              (3)“阿阿,阿发,这边是你家的,这边是老六一家的,我们偷那一边的呢?”双喜先跳下去了,在岸上说。

              (4)我们也都跳上岸。阿发一面跳,一面说道,“且慢,让我来看一看罢,”他于是往来的摸了一回,直起身来说道,“偷我们的罢,我们的大得多呢。”一声答应,大家便散开在阿发家的豆田里,各摘了一大捧,抛入船舱中。双喜以为再多偷,倘给阿发的娘知道是要哭骂的,于是各人便到六一公公的田里又各偷了一大捧。

              (5)我们中间几个年长的仍然慢慢的摇着船,几个到后舱去生火,年幼的和我都剥豆。不久豆熟了,便任凭航船浮在水面上,都围起来用手撮着吃。吃完豆,又开船,一面洗器具,豆荚豆壳全抛在河水里,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双喜所虑的是用了八公公船上的盐和柴,这老头子很细心,一定要知道,会骂的。然而大家议论之后,归结是不怕。他如果 骂,我们便要他归还去年在岸边拾去的一枝枯桕树,而且 当面叫他“八癞子”。

               (6)我向船头一望,前面已经是平桥。桥脚上站着一个人,却是我的母亲,双喜便是对伊说着话。我走出前舱去,船也就进了平桥了,停了船,我们纷纷都上岸。母亲颇有些生气,说是过了三更了,怎么回来得这样迟,但也就高兴了,笑着邀大家去吃炒米。

              (7)大家都说已经吃了点心,又渴睡,不如及早睡的好,各自回去了。

              (8)第二天,我向午才起来,并没有听到什么关系八公公盐柴事件的纠葛,下午仍然去钓虾。

              (9)“双喜,你们这班小鬼,昨天偷了我的豆了罢?又不肯好好的摘,踏坏了不少。”我抬头看时,是六一公公棹着小船,卖了豆回来了,船肚里还有剩下的一堆豆。

              (10)“是的。我们请客。我们当初还不要你的呢。你看,你把我的虾吓跑了!”双喜说。

              (11)六一公公看见我,便停了楫,笑道,“请客?——这是应该的。”于是对我说,“迅哥儿,昨天的戏可好么?”

              (12)我点一点头,说道,“好。”

              (13)“豆可中吃呢?”

              (14) 我又点一点头,说道,“很好。”

              (15)不料六一公公竟非常感激起来,将大拇指一qiào,得意的说道,“这真是大市镇里出来的读过书的人才识货!我的豆种是粒粒挑选过的,乡下人不识好歹,还说我的豆比不上别人的呢。我今天也要送些给我们的姑奶奶尝尝去……”他于是打着楫子过去了。

              (16)待到母亲叫我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桌上便有一大碗煮熟了的罗汉豆,就是六一公公送给母亲和我吃的。听说他还对母亲极口夸奖我,说“小小年纪便有见识,将来一定要中状元。姑奶奶,你的福气是可以写包票的了。”但我吃了豆,却并没有昨夜的豆那么好。

              (17)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 10. (1)我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叫我的名字。轮到我背书了。天啊,如果我能把那条出名难学的分词用法从头到尾说出来,声音响亮,口齿清楚,又没有一点儿错误,那么任何代价我都愿意拿出来的。可是开头几个字我就弄糊涂了,我只好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心里挺难受,头也不敢抬起来。我听见韩麦尔先生对我说:“我也不责备你,小弗郎士,你自己一定够难受的了。这就是了。大家天天都这么想:‘算了吧,时间有的是,明天再学也不迟。’现在看看我们的结果吧。唉,总要把学习拖到明天, 这正是阿尔萨斯人最大的不幸。现在那些家伙就有理由对我们说了:‘怎么?你们还自己说是法国人呢,你们连自己的语言都不会说,不会写!……’不过,可怜的小弗郎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我们大家都有许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2)“你们的爹妈对你们的学习不够关心。他们为了多赚一点儿钱,宁可叫你们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厂里去干活儿。我呢,我难道就没有应该责备自己的地方吗?我不是常常让你们丢下功课替我浇花吗?我去钓鱼的时候,不是干脆就放你们一天假吗?……”
                (3)接着,韩麦尔先生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言上来了。他说,法国语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最明白,最精确;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说到这里,他就翻开书讲语法。真奇怪,今天听讲,我全都懂。他讲的似乎挺容易,挺容易。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这样细心听讲过,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讲解过。这可怜的人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在他离开之前全教给我们,一下子塞进我们的脑子里去。
                (4)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韩麦尔先生发给我们新的字帖,帖上都是美丽的圆体字:“法兰西”“阿尔萨斯”。 这些字帖挂在我们课桌的铁杆上,就好像许多面小国旗在教室里飘扬。个个都那么专心,教室里那么安静!只听见钢笔在纸上沙沙地响。有时候一些金甲虫飞进来,但是谁都不注意,连最小的孩子也不分心,他们正在专心画“杠子”,好像那也算是法国字。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他们该不会强迫这些鸽子也用德国话唱歌吧!”
                (5)我每次抬起头来,总看见韩麦尔先生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动,瞪着眼看周围的东西,好像要把这小教室里的东西都装在眼睛里带走似的。只要想想:四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窗外是他的小院子,面前是他的学生;用了多年的课桌和椅子,擦光了,磨损了;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他亲手栽的紫藤,如今也绕着窗口一直爬到屋顶了。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这一切分手,叫他怎么不伤心呢?何况又听见他的妹妹在楼上走来走去收拾行李!他们明天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了。
                (6)可是他有足够的勇气把今天的功课坚持到底。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接着又教初级班拼他们的ba,be,bi,bo,bu。在教室后排座位上,郝叟老头儿已经戴上眼镜,两手捧着他那本初级读本,跟他们一起拼这些字母。他感情激动,连声音都发抖了。听到他古怪的声音,我们又想笑,又难过。啊!这最后一课,我真永远忘不了!
                (7)忽然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qídǎo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普鲁士兵的号声他们已经收操了。韩麦尔先生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8)“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9)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10)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两个大字:
                 (11)“法兰西万岁!”
                 (12)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放学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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