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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条信息

            • 1.

              父亲二十年前的叮嘱

              徐德新

                 天刚蒙蒙亮,父亲就挑着柴火和我上路了。那时我刚到县城里上初中,父亲的负担因此更重了。隆冬将近,父亲经常抽空上山砍柴,然后卖到县城,由此给我凑生活费以及学杂费。每个周末。我都会回家帮助父亲砍柴,然后周一凌晨再走二十里的山路到学校去。这一次,因为我额外需要五元钱的竞赛费,所以父亲晚上又摸黑砍了一担柴,等到第二天早晨到县城卖掉后再把钱给我。 

                 “最近钱是越来越紧张了。”父亲挑着担,边走边嘀咕。自从到县城上学,这句话听了已经不下百遍了。一阵阵轻微的冷风袭来,天渐渐亮了,山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有柔软的东西从空中飘下来,落在父亲的身上,疏忽就不见了。忽然又有两片落到我的鼻尖上,用手一摸也没了,鼻尖只留下一点冰凉的酸。抬头远望,雪花正从天而降,有些大一点的树叶上已经挂白了。除了扁担的颤悠和我们轻重不一的脚步,山路静谧而空蒙。 

                 不知不觉间,县城到了。

                 街上大部分的人家还没有开门。父亲挑着担,带着我挨家挨户找买主。由于担心耽误我上学,又怕柴火打湿了没人要,父亲走得很快,我能听到他的喘气声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在一条弄堂里遇到了买柴人。父亲卸下柴火,从那人手里接过一沓毛票,仔细地数了数,一共四元。父亲说:“同志,我这担柴要五块钱哩。”“什么?昨天不还是四块吗?”那人瞟了一眼父亲。“昨天是昨天,您没看我这担柴,比别人的要后重得多吗?”父亲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不管,都是四块钱,我又没让你搞这么厚重。”那人没有丝毫加钱的意思。“今天下雪了,您看我多不容易,就加一块吧!”父亲几乎是哀求的口吻了。 

                 我从门缝看见那人在裤兜里掏来掏去,终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钞,然后把沓毛票从我父亲手里抓过去,又把那张纸钞从门缝往外一扔,丢下一句话:“拿去吧!” 

                 风裹挟着雪吹过来,纸钞落到门槛前父亲的脚下。父亲怔怔地站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累,他的鼻息变得忽粗忽细。等我走过去刚要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父亲忽然把我拉到一边,然后低下头,弯下腰,缓缓地把那张纸抄拾了起来,揣在怀里。父亲弯腰去捡钱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零度角,头几乎触到了地上。父亲站起身来,对那人说:“多谢了!”然后转身拉着我默默离开。 

                 “爹,你冷不冷?”等走远了,我问父亲。因为要挑担,父亲出门的时候穿的有点少。“你可得给我好好读书,”父亲顿了顿说,“没有别的出路,只有读书才能进城。”

                 雪下得越来越大,整个县城变成了一片银白色。父亲没有急着回家,他要一直把我送到学校去。“爹,本来我不想花那么多钱去参加那个什么竞赛的。可是老师说了,要是获得好名次,将来能保送上北京的大学。”眼看快到学校了,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我有点想哭了,眼睛湿湿的。“竞赛好啊,爹和娘支持你。要是能保送上大学,那正要感谢老祖宗了。”父亲摸着我的头说,“我当年也想上大学呢!看来这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了。” 

                 到了学校门口,父亲从怀里把那五元钱掏出来,塞到我的书包里,好像生怕它会飘走似的,使劲地把书包捏了又捏。“孩子。爹还有一句话,:父亲望着我,精神与以往大不一样,“等你将来有钱了,假使也遇到了像我这样的人,你最好不要让他……” 

                “什么,爹?” 

                “在你面前低头弯腰。”

                 ……

              (选文有改动)

            • 2.

              “三好生”

              陈庆苞

                 上小学的时候,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他从未当过“三好生”,也从未想过当“三好生”,尽管他成绩不错,表现也很好。

                 村子很偏僻,村子的东北方向有一个军营,军营子女就成了学校里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比农家子弟“得宠”。村里的孩子只要不是很出色,很难引起老师的注意。他那时很自卑。

                 五年级临放寒假时,学校照例在小操场上召开表彰会,“三好生”上台领奖往往是表彰会的高潮。校长在上面讲话,学生在下面说话,老师在后面吸烟,整个操场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见,他坐在下面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

                 “要发奖了!”有人喊了一声,同学们的目光都聚到主席台上。被喊到的大都是军官子女,他很羡慕他们。当然仅仅是羡慕,即使夜里做一百零八个梦也不会梦见自己当“三好生”,他觉得“三好生”不是他这种人当的。直到旁边的“大棍”用胳膊肘捣他,“快!校长喊你到台上领奖,你是‘三好生’啦!”福星真的照到了自己的头上。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激动得不知所措。

                 “快去呀!”旁边的几个人叫道。

                 就这样,在小学临近毕业的那个学期,他第一次被评上了“三好生”。

                 领奖的时候,为了替农家子弟争回些面子,他走得郑重其事。到主席台上,他也像军官子女那样向校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少先队队礼。

                 接下来,就该双手接奖状了。

                 “你来干什么?”校长的神色奇奇怪怪,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来……领奖呀。”他不明白,为什么校长对别的“三好生”笑容可掬,唯独对他冷冰冰的。他有些委屈。

                 “领什么奖?!”校长一下子暴怒起来,“简直是胡闹!”

                 他一下子懵了,“不是你喊我来领奖的吗?”

                 “我叫你来领奖?”校长把“三好生”名单往他面前一递,“你看看,上面连你的名字都没有,我会叫你来领奖?”

                 他听到身后传来了同学们的笑声。只听“大棍”一边笑一边大声嚷嚷:“哎,他信了!他信了!”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被人捉弄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无地自容,转身就跑。

                 他的班主任,一个不苟言笑、做事认真得近乎古板的人,走过来拦住他:“别走,这次‘三好生’有你呀。”

                 全场一下子静了下来。

                 班主任走到校长面前:“这次‘三好生’有他。怎么能没有呢?我明明记得有嘛。”

                 校长生气地把名单递给他。他仔细地看了两遍,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我写名单的时候把他漏掉了,都怪我!”

                 校长脸一沉,“胡闹!亏你平时那么认真,也能出这种错!现在怎么收场?”

                 全场静得出奇。

                 班主任把上衣口袋里的钢笔拿下来递到他手上:“没有奖状和红花了,这个奖给你吧!”班主任平时常穿一件蓝色中山装,上衣口袋里常常别着一支钢笔,钢笔的挂钩露在外面,在阳光下白灿灿的,常引得学生羡慕不已。要知道,那个时候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钢笔还是奢侈品啊。

                 那个寒假,他过得既充实又兴奋。他拥有了第一支钢笔,最主要的是,这支笔代表着一种荣誉,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奖品。他的自卑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从此和“三好生”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高中毕业,进入大学。

                 他当时对班主任虽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埋怨,埋怨他一时的疏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要是领奖那天没有那令人难堪的一幕该有多好!他常这样想,并遗憾万分。从此以后,无论在校内校外,他见了班主任总觉得不自在,尽量躲着走。班主任一笑置之,待他如故。

                 二十年后,他已是某中学的一位班主任。

                 一天,他向妻谈起了往事,提到他当年的班主任,那个平时不苟言笑、做事认真得近乎古板的人。“你说,他那么认真的一个人,怎么能把我漏掉呢?”他感慨道。

                 妻子笑吟吟地反问道:“他那么认真的一个人,怎么能单单把你漏掉呢?亏你现在还是班主任。”

                 半晌无语。夜半,他披衣而起,两眼含泪,拿起信笺……

            • 3.

              西瓜遭了殃,还有玉米

              大平原无边无际绵延开去,千里沃野,坦荡开阔。清晨的土地,刚刚睡醒一样,打着呵欠,腾起潮润润的水汽。泥土的气息,厚重绵长,从四野漫散开来。金色的晨光,纷纷披落。

              父亲坐在田头,一脸欣喜。他抽着旱烟,啧啧道:“咱这地方,真是宝地啊,年年风调雨顺,种什么长什么。”父亲是种田的好手,很多年里,父亲把土地当做根,他自己已经像土地一样,对每种作物的秉性了如指掌,他会娴熟地侍弄它们。

              那一年,父亲种了两亩地西瓜,长势非常好。西瓜成熟了,父亲找人帮着把西瓜摘下来,又圆又大的西瓜被整齐地码放起来,田头堆起了一座座碧绿的小山。这么多西瓜,在当地卖不完。父亲早早和叔叔大伯们商量好了,他们找来了大车,要去大同或者包头卖西瓜。究竟是哪里,童年时的我分不清。对于我来说,那些地名,仅仅是远方的象征,代表着父亲此去将是万水千山。

              我们都以为,这车西瓜一定会卖个好价钱。可是十几天后,父亲和叔伯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每个人都胡子拉碴,一脸沮丧。原来,半路上遇上暴雨,西瓜烂了大半,剩下的减价处理掉了。毫无疑问,这次赔大了。

              所有的心血,就这样毁了。母亲心疼得大哭起来。那几天,母亲不吃不喝,愁得不行。我和妹妹们知道,父亲给我们买裙子的承诺也兑现不了了。瓜田里,剩下的西瓜寥寥无几。昔日茂盛的瓜田,显出衰败的模样。父亲在瓜田里抽着旱烟,眉头凝成一个“川”字。忽然,他把手中的旱烟狠狠一丢:“西瓜遭了殃,不是还有玉米吗?玉米收成好,咱也有指望!”

              以后的日子,父亲天天在玉米田里忙。间苗、浇水、除草,父亲把所有的汗水都挥洒在玉米田里。我们眼看着玉米拔节一样长,粗粗壮壮的玉米,仿佛都卯足了劲儿,要为父亲争气。玉米长到一人多高了,修长秀颀,三亩多玉米田,连成一片碧绿的波涛。家乡肥沃的土地,愈发显出厚重的底色。风过处,玉米叶子水袖一样舞着,“刷拉拉”作响。父亲的脸上,一片憧憬。

              秋风吹过千里平原,玉米熟了。成熟的玉米田泛着黄色,显出迷人的风韵。棵棵玉米上,那硕大的玉米棒子,仿佛植株上醒目而荣耀的标志——又丰收了。瞧,很多玉米拱出了外皮,露出粲然一笑,籽粒玛瑙一般饱满莹润。玉米金黄的牙齿在秋阳下灿灿生辉,那种黄色,就是一个个动人的笑靥。田里的玉米在笑,笑得那么恬然自得,那是丰收的微笑,无比生动。爽朗的秋天,天无边无际地蓝着,云自由自在地飘着。玉米田里的我们,笑声连成了串。好收成,就有好日子。那一季,我们收获的玉米快要把粮仓挤爆。

              以后的日子,父亲的那句“西瓜遭了殃,还有玉米”,就成了我们一家人都能心领神会的语言。每当遭遇困境,我们就学着父亲的语气说:“西瓜遭了殃,还有玉米。”大家知道,只要像父亲一样不灰心、不丧气,就会收获满地微笑的玉米。

              生活的原野上,到处都有希望的种子,只要信心还在,希望的种子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 4.

              晨光晒弯了父亲的背

              徐立新

                 “当,当,当……”堂屋里的闹钟响了12下,父亲翻身起床,借着窗外的朦胧月光,摸索着穿上衣服。

                 之后,他蹑手蹑脚地摸进漆黑的厨房里,站在黑漆漆的灶台前,将白天已洗净的红薯,一个个地码进两口大锅里,再加冷水,盖锅盖。

                 接着,灶台下两口串通的锅洞,被父亲塞进几大把麦秆,“嗤……”他划燃一根火柴,然后将它扔进麦秆里。“通”的一声,灶洞里瞬间明亮了起来,火光一下映红了整个灶台,以及父亲那满是沟壑的脸庞。

                 父亲要将两大锅的红薯烀熟,然后赶在天亮前,挑到20里外的集市上去卖,以一点点地赚取我新学期的学费。

                 7月的夜晚,闷热难耐,坐在两口火光闪闪的灶洞前,更是无比酷热。汗水在父亲的“沟壑”里流淌开来,但他顾不得去擦,他要双手并用,左右开弓,同时照顾两口灶洞,以确保它们不会熄灭。

                 不知何时,我被一股浓浓的熟红薯香味给唤醒了,我知道该要起床了,因为今早,我要陪着父亲赶一回路。

                 灶台前,烀熟的红薯已被父亲捡进两个水桶里,在它们的最上面还盖上一件棉衣,以防热气跑掉。

                 “二娃,上路了。”父亲将一只手电递到我手上,然后弯下腰,憋足气,慢慢地挑起两只水桶。

                 乡下的凌晨很黑,山路更是崎岖不平,我打着手电跟在父亲后面,替他照路。一百多斤的担子将年迈的父亲压得没有余力和我说话,我们父子俩寡言得如同那长长的、寂静的夜路。

                 走完一半路时,需要摆渡过一条河,“有人要过河。”父亲连喊了好几遍,但除了引来狗的一遍遍狗狂吠外,无人回应——摆渡的人正在甜甜的睡梦里,根本不愿醒来搭理父亲。

                 时间耽搁不得,父亲决定自己将船摆渡过去,他解开船缆绳,让我用劲拉住,然后挑着担子就往船头上。他忘了自己是山里人,一不识水性,二不会划船。

                 果然,由于步子迈得太猛快,船头忽地朝水里沉扎下去,我一松劲,缆绳随即脱手,船身剧烈地摇摆了起来,致使尚未站稳的父亲,带着一只水桶同时朝河里掉去。

                 但在落水前,父亲猛地用力将那只水桶推到船上,而后才“扑通”一声落进深深的水中。他在水里使劲地挣扎,极力想浮上来,但又不能。我被吓得大哭,感觉父亲随时就要沉下去,被淹死,我将再也没父亲了。

                 但随后我突然清醒了过来——我得救他呀。我拼命地够起水面上飘着的扁担,将其中的一端送到父亲的面前,“爸爸,抓紧它!”我大声地喊道。

                 谢天谢地,父亲抓住了,而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居然将父亲拉了回来。

                 上岸后,父亲拿过手电,检查了一下船上水桶里的红薯,“还好,没摔烂。”他长出了一口气。

                 而后,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终于合力将船划到了对岸。

                 此时的父亲已浑身湿透,但他顾不得这些了,“快点走,要不就赶不上开市了”。

                 接下来,父亲简直是一路小跑,等到了集市上,天刚亮。交了摊位费后,我们便开卖了,“刚出锅,热乎乎的熟红薯,一元钱一斤啰。”父亲高兴地吆喝开,完全忘了湿透的衣服、冰冷的身体。

                 好在,那天生意很好,红薯很快便卖完后。离开摊位后,我们花了几角钱,买了两碗稀饭,就着那些被人挑得“体无完肤”的剩红薯吃下。吃完后,我便跟着父亲开始朝回赶。

                 晨光终于出来了,很快,它晒干了父亲的衣服,可我发现,它也晒弯了父亲的背。

            • 5.

              微尘远,山花近

              秦锦屏

              ①万山红遍的金秋,在遥远的大西北,我带着任务,远赴乡郊野岭采风,在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遭遇道路塌方。为我带路的摩的司机刘师傅,急忙跳下车,站在黄尘漫漫的土路上,双手拢成喇叭放声吆喝:喂,路那边有人吗?……能帮忙挖通路吗?

              ②我沮丧地蹲在路边,盯着刘师傅高大的背影,惶恐而焦虑,大脑里不断闪回播放我和他初见的情景,顿时悔意重重,心乱如麻!眼前这条偏僻蜿蜒的乡间土路是单行道,稍有不慎有可能连人带车翻入荆棘丛生的鸿沟中!即使我放弃此行的计划,出租车也根本无法调头!

              ③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刘师傅还在那里费力而徒劳地呐喊着。我咬牙憋气,心里做好了在这荒山野岭徒坐一整夜的最坏打算。一直紧握方向盘蹙眉沉默的出租车司机也下了车,跟刘师傅一起吆喝“喂,路那边有人吗?……能帮个忙吗?”

              ④“喂、喂、喂……忙、忙、忙!”回应我们的只有鹦鹉学舌的群山和越来越凉的山风。

              ⑤一声悠扬的应答,带动唰啦啦一阵细响,塌方路那端,一片不起眼的、依山靠坡的庄稼地里,忽地冒出个裹着白羊肚手巾的脑袋,在扬声问清楚我们的意图后,这手拄柴棒的老人掉头而去,嘴里说的是他这就回村里去喊人来帮把手,现在手里没拿家什,没法将垮塌在路当腰的土堆铲平。

              ⑥听人家这么一说,刘师傅和那位不知名的司机一齐转回头看我,面露喜色。我撇撇嘴,心想,这老人,十有八九不会回来了,因为,这地方离他居住的村庄一定十分遥远,任凭我手搭凉棚望尽村路,也未见窑洞组成的村郭坐落在何处!

              ⑦沉默。等待。

              ⑧又是数十分钟过去了,(A)夕阳像一个没有烧透的夹生煤球,半红半黑悬挂在天际,树梢上满是寒凉寡情的秋风。刘师傅站一会儿,蹲一会儿,“啪啪”打火抽烟。司机则反复在原地看表、兜圈子,看样子,他有些后悔接了我这档活儿。

              ⑨听,土堆后面好像有人声!

              ⑩我们一跃而起,探头看去,呀,好多手执铁锹、锄头的村民,正从带状的小路上陆陆续续汇集而来,带头的就是那弓背老人!他们舞动工具又铲又挖。刘师傅和司机高兴坏了,挽起袖子在路的这端徒手刨土,我也要效仿他们,却被硬生生推开:“你是客人呢,不要把手弄脏了!”

              ⑪(B)蒙在夕阳脸上的灰色面纱被风掀开了,夕阳一跃而出,安详地注视着大地,橘色的薄暮里,一群人,正在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刨土开路!呵,不说别人,就那位黑脸白牙的刘师傅,我认识他也才不到两小时。当时,我在县城里招手问驾摩托车兜生意的他:“黑家洼村怎么走?”他认真打量了我一下,自告奋勇要弃车带路,理由是,那地方路况不好,驾摩托车去危险,不识途的人很容易走岔道,路走岔了,非但今晚回不了城,连个宿住的地方也难找到。他特别强调:“你看看,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女人家,身上还背着个包……”我见他满脸真诚,便接受了建议,由他带路,当街拦了一辆出租车……哪知,路上遇到这坟包一样意外出现的“拦路虎”!刚才还差点误会了他。

              ⑫“拦路虎”被一群陌生人合力“打败了”!我强忍满眼激动的泪花,掏出钱想略表谢意,却被那些粗糙的大手坚决挡回:“那不能要呢,都是小事情嘛!谁人出门不遇个事儿嘛……”

              ⑬一旁的刘师傅拍拍满是灰尘的手,竟也替他们帮腔:“应该的,咱们这里的人,都这个样儿。快走,天快黑了!”

              ⑭车子再次启动,夹道而立的是扛着、拄着劳动工具的村民,他们微笑的脸庞朴实而憨厚,挥舞的手臂,像广袤大地上鲜明生动的平安路标,被夕阳镀上了灿灿金色

              ⑮车子颠簸前行,我频频回头。远远看去,他们散落道旁,如微尘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又像朵朵沁人心脾的山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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