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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条信息

            • 1.

              《父亲二十年前的叮嘱》

              ①天刚蒙蒙亮,父亲就挑着柴火和我上路了。那时我刚到县城里上初中,父亲的负担因此更重了。隆冬将近,父亲经常抽空上山砍柴,然后卖到县城,由此给我凑生活费以及学杂费。每个周末。我都会回家帮助父亲砍柴,然后周一凌晨再走二十里的山路到学校去。这一次,因为我额外需要五元钱的竞赛费,所以父亲晚上又摸黑砍了一担柴,等到第二天早晨到县城卖掉后再把钱给我。

              ②“最近钱是越来越紧张了。”父亲挑着担,边走边嘀咕。自从到县城上学,这句话听了已经不下百遍了。一阵阵轻微的冷风袭来,天渐渐亮了,山脊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有柔软的东西从空中飘下来,落在父亲的身上,疏忽就不见了。忽然又有两片落到我的鼻尖上,用手一摸也没了,鼻尖只留下一点冰凉的酸。抬头远望,雪花正从天而降,有些大一点的树叶上已经挂白了。除了扁担的颤悠和我们轻重不一的脚步,山路静谧而空蒙。

              ③不知不觉间,县城到了。

              ④街上大部分的人家还没有开门。父亲挑着担,带着我挨家挨户找买主。由于担心耽误我上学,又怕柴火打湿了没人要,父亲走得很快,我能听到他的喘气声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在一条弄堂里遇到了买柴人。父亲卸下柴火,从那人手里接过一沓毛票,仔细地数了数,一共四元。父亲说:“同志,我这担柴要五块钱哩。”“什么?昨天不还是四块吗?”那人瞟了一眼父亲。“昨天是昨天,您没看我这担柴,比别人的要后重得多吗?”父亲小心翼翼地说。“那我不管,都是四块钱,我又没让你搞这么厚重。”那人没有丝毫加钱的意思。“今天下雪了,您看我多不容易,就加一块吧!”父亲几乎是哀求的口吻了。

              ⑤我从门缝看见那人在裤兜里掏来掏去,终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钞,然后把沓毛票从我父亲手里抓过去,又把那张纸钞从门缝往外一扔,丢下一句话:“拿去吧!”

              ⑥风裹挟着雪吹过来,纸钞落到门槛前父亲的脚下。父亲怔怔地站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累,他的鼻息变得忽粗忽细。等我走过去刚要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父亲忽然把我拉到一边,然后低下头,弯下腰,缓缓地把那张纸抄拾了起来,揣在怀里。父亲弯腰去捡钱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身体几乎弯成了一个零度角,头几乎触到了地上。父亲站起身来,对那人说:“多谢了!”然后转身拉着我默默离开。

              ⑦“爹,你冷不冷?”等走远了,我问父亲。因为要挑担,父亲出门的时候穿的有点少。“你可得给我好好读书,”父亲顿了顿说,“没有别的出路,只有读书才能进城。”

              ⑧雪下得越来越大,整个县城变成了一片银白色。父亲没有急着回家,他要一直把我送到学校去。“爹,本来我不想花那么多钱去参加那个什么竞赛的。可是老师说了,要是获得好名次,将来能保送上北京的大学。”眼看快到学校了,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我有点想哭了,眼睛湿湿的。“竞赛好啊,爹和娘支持你。要是能保送上大学,那正要感谢老祖宗了。”父亲摸着我的头说,“我当年也想上大学呢!看来这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了。”

              ⑨到了学校门口,父亲从怀里把那五元钱掏出来,塞到我的书包里,好像生怕它会飘走似的,使劲地把书包捏了又捏。“孩子。爹还有一句话,:父亲望着我,精神与以往大不一样,“等你将来有钱了,假使也遇到了像我这样的人,你最好不要让他……”

              ⑩“什么,爹?”

              ⑪“在你面前低头弯腰。”……


            • 2.

              每一棵草都会开花

              ①回乡下,跟母亲一起到地里去,惊奇地发现,一种叫牛耳朵的草,开了细小的黄花。那些小小的花,羞涩地藏在叶间,不细看,还真看不出。

              ②我问:“怎么草也开花?”

              ③母亲笑着扫过一眼来,淡淡说:“每一棵草,都会开花的。”

              ④我愣住了,细想,还真是这样。蒲公英开花是众所周知的,开成白白的绒球球,轻轻一吹,满天飞花。狗尾巴草开的花,就像一条狗尾巴,若成片,是再美不过的风景。蒿子开花,是大团大团的……就没见过不开花的草。

              ⑤曾教过一个学生,很不出众的一个孩子,皮肤黑黑的,还有些耳聋。因不怎么听见声音,他总是竭力张着他的耳朵,微向前伸了头,作出努力倾听的样子。这样的孩子,成绩自然好不了,所有的学科竞赛,譬如物理竞赛,化学竞赛,他都是被忽略的一个。甚至,学期大考时,他的分数,也不被计入班级总分。所有人都把他当残疾,可有,可无。

              ⑥他的父亲,一个皮肤同样幽黑的中年人,常到学校来看他,站在教室外。他回头看看窗外的父亲,也不出去,只送出一个笑容。A那笑容真是灿烂,盛开的野菊花般的,有大把阳光息在里头。我很好奇他绽放出那样的笑,问他:“为什么不出去跟父亲说话?”他回我:“爸爸知道我很努力的。”我轻轻叹一口气,在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感伤。并不认为他,可以改变自己什么。

              ⑦学期要结束的时候,学校组织学生手工竞赛,是要到省里夺奖的,这关系到学校的声誉。平素的劳技课,都被充公上了语文、数学,学生们的手工水平,实在有限,收上去的作品,很令人失望。这时,却爆出冷门,有孩子送去手工泥娃娃一组,十个。每个泥娃娃,都各具情态,或嬉笑,或遐想。活泼、纯真、美好,让人惊叹。作品报上省里去,顺利夺得特等奖。全省的特等奖,只设了一名,其轰动效应,可想而知。

              ⑧学校开大会表彰这个做出泥娃娃的孩子。热烈的掌声中,走上台的,竟是黑黑的他——那个耳聋的孩子。或许是第一次站到这样的台上,他神情很是局促不安,只是低了头,羞涩地笑。让他谈获奖体会,他嗫嚅半天,说:“我想,只要我努力,我总会做成一件事的。”

              ⑨刹那间,台下一片静。B连“阳光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到。

              ⑩从此面对学生,我再不敢轻易看轻他们中任何一个。他们就如同乡间的那些草们,每棵草都有每棵草的花期,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牛耳朵,也会把黄的花,藏在叶间,开得细小而执著。

            • 3.

              (一)最美的眼睛

              魏平

              ①回忆人生中最刻骨铭心的那一刻,就是母亲生命弥留之际。我独自守候在她的病榻前,默默地注视着她饱经风霜的面颊上,那无助而异样的眼睛,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无言的痛楚。

              ②我忘不了13岁那年的深秋。一天半夜时分,我从梦中惊醒,听到厨房有声响,便循着声音悄悄地走过去。扒着门缝,昏暗的灯光下,眼前的一幕 让我惊呆了。我看到,母亲正从眼眶中摘下一只假眼球,在盆中认真地清洗。那只假眼球泛着亮光,而母亲的脸庞上,一边眼眶塌陷着。我震惊,也害怕,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一直以为母亲是最美丽的,可一向完美的母亲怎么会是这样?!

              ③成年以后,我才从姥姥那儿得知了整件事。 那是上世纪50年代中期,一个贫困而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偏偏在这时怀上了我,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她一只眼患上了青光眼。一天夜里,母亲的眼病复发,疼痛难忍,无法控制的情绪甚至使她一个劲地往墙上撞头。母亲被连夜送往医院,医生告诉她,由于怀孕,胎儿汲取了大量营养,要保住这只眼睛,必须做流产拿掉孩子。可母亲坚决不同意,毅然决定,宁可失去自己的眼睛也要保住孩子!

              ④2007年那个多雪的冬天,就在她生日过后 的第二天晚上,大约12点多钟,一阵急促的电话 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电话中大嫂泣不成声,“咱妈快不行了,快去医院啊……”我懵懵地坐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立马披上衣服向门外跑去。等我赶到医院来到母亲床前,她已经闭上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艰难地举起左手在空中挥。

              ⑤次日一大早,检查结束回病房后,母亲还有些模糊的意识,似乎急切地想知道病情,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努起嘴唇想表达什么。我和哥哥把她扶起倚靠在床边。我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耳旁说:“医生诊断过了,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不一会儿,忽然潸然泪下,似乎感觉到这次是熬不过去了。

              ⑥这天夜里,我静静地守候在母亲的床前,凝视着她那只无神而又呆滞的眼睛,往事开始在脑海里汹涌。我多想对她说:“妈妈,对不起!其实,我早已知道,是你用美丽的眼睛换来了我……”伏在母亲的床前,我泪雨倾盆。

              ⑦第三天,母亲的情况越来越差,全身几乎完全失去知觉,我们不停地呼唤,母亲也没有任何反应。我们近乎乞求地请医生再想想办法,争取让她苏醒过来,哪怕是睁开眼看我们一下也好,然而医生也无力回天。

              ⑧母亲去世后,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那只用来装假眼球的盒子。我悄悄地把它装在口袋里,它将是我永远的珍藏。

              (选自《简州日报》,2015年,有删改)


            • 4.

              站立在废墟上的衣橱

              麦子

                 奶奶的卧室有一个大大的衣橱。衣橱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旗袍。

                 穿着旗袍的奶奶很精神,也很好看。我很喜欢她穿着旗袍的样子,也很喜欢她挂着旗袍的大表橱。高兴的时候,我喜欢躲进里面,嗅着樟脑丸淡淡的芬香;受委屈的时候,我喜欢躲进里面,一个人偷偷地哭。

                 奶奶说,长大后,衣橱里的旗袍都归我。为此,我向同桌的小芊炫耀了很久。

                 那一天中午,我们全家坐在院外的丁香树下,正议论镇东的大叔家来了一只野猫。突然,丁香树剧烈地晃动起来,所有的东西都晃动起来。站立不住的我们晃趴在了地上。

                 然后,到处一片“轰隆隆”。

                 接着.一片静寂。时间也仿佛为之停止了很久,很久。等我们反应过来时,看到的除了尘烟,还是尘烟。在尘烟中,我家的四合院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堵墙,还有墙下奶奶的那十大衣橱。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倒了许多的房,死了许多的人。而小芊也永远看不到我穿旗袍的模样了。

                 爸爸妈妈去镇上的医院帮忙了。奶奶去了附近的农贸市场,听说那里的房子全倒了。孤零零的我带着被吓坏的小狗阿白钻进了奶奶的衣橱。

                 衣橱完好无损。衣橱里的衣服仍然光鲜、亮丽。可是,我害怕极了。

                 傍晚的时候,奶奶回来,从废墟里刨出一些饼干。可是,我们都没有心情吃,阿白也没心情吃。我们一起坐在衣橱里,望着满天的星斗,呆呆地等待着黎明。

                 第二天,爸爸妈妈仍然没有回来。我和奶奶从虚墟里拾掇出一些米和蔬菜,还有一些完好的砖块、木料。穿着一身蓝色旗袍的奶奶在废墟上砌了简易的灶,为我熬了稀粥。还用那些砖块、木料在衣橱旁搭建了一个能睡觉的小窝棚。

                 因为下了一场雨,衣橱开始渗水。

                 天晴后,奶奶找来一根长长的绳子,一头系在那株丁香树上,一头系在从前院内的那株橘树上。我和她将衣橱里的旗袍一件一件又一件,慢慢地晾挂在绳上。阳光下,那些旗袍随风轻轻地摇摆,像一面面绚丽的旗帜站在这些旗帜下的我,悲伤的心慢慢有了温度

                 后来,镇上来了救援队、医生,还有许多志愿者。奶奶也加入到他们中间,为那些受伤的人做饭、洗衣。每天早上,奶奶去做事前,都会拉开她的表橱,精心挑选出一件美丽的旗袍。她说:“漂亮的衣服会使人的心情逐渐好起来。”

                 奶奶说得一点没错,每天目送她穿着旗袍离去的身影,我的心情也逐渐不再像从前那样悲伤。而阿白也渐渐有了生气。我们一起在废墟上走来走去。还采来野花,放在窝棚里,放在衣橱上。不远处传来小鸟的叫声,空气中有栀子花的味道在弥漫。我开始明白某些东西已永远失去,但某些东西却留了下来。

                 一天一天过去。灾后重建开始了。爸爸妈妈所在的厂区恢复了生产,学校有了板房教室。奶奶为我缝制了一个新书包,上面还绣了一朵金色的太阳花。

                 我们一家寄居过的窝棚被拆去,废墟上的碎砖烂石也清理走。大家开始陆续搬进简易的板房。我们也不例外。衣橱也搬了进去。里面的旗袍依然光鲜、亮丽。樟脑丸依然散发出淡淡的芳香。

                 奶奶的精神依然很好,穿着旗袍的她依然好看。而我依然喜欢高兴的时候躲进衣橱,也依然喜欢伤心时,一个人躲到里面,哭泣。

                 一些东西已改变,一些东西却仍然在。

            • 5.

              这里会长出一朵花

                 小野在她很小的时候从她奶奶这里学会了一套评判标准,那就是害虫和益虫。有天我正吃饭,她突然从旁边飞身而出,口中大喊一句“害虫,打死”,然后一只飞蛾就被她拍死了。

                 我大吃一惊说:“我去,小野,这是不对的。”

                 这句话的结果就是,小野又学会了一句“我去”。

                 她说:“我去,是奶奶说的。”

                 这是我一直想和她探讨的一个观点,但我想了很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措辞。为此我和我的母亲还争辩过:“对于那些虫族,所谓的有害与有益都是相对于人类而言,但你让小孩子有了这种二元对立、非黑即白、贴上标签即可捕杀的三五想法,并不利于她的身心。”我母亲反驳道:“那蚊子咬她怎么办?难道还要养起来?害虫就是害虫,小孩子不能好坏不分,《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毫无疑问,这事一直争不出个结果,但小野飞身杀虫让我很生气。我站了起来,以前所未有的严厉再次责问她:“你可以么?你可以这样做么?”

                 她从未见我如此,退了一步,有点畏怯道:“它是坏的小动物,它是苍蝇(那时候她把一切在空中飞的昆虫都叫苍蝇)。”

                 我突然思路开朗,构建出关于此事完整的哲学体系:“什么叫坏的,什么叫好的?伤害你的小动物就是坏的,不伤害你的小动物就是好的。这个会飞的小动物伤害你了么?你把它打死了,它的家人就找不到它了,会很难过,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它会很痛苦,所以你错了,你要做那些让它很快乐的事情,你知道吗?”

                 也许是我语气太严厉,小野突然一句不说,两眼通红,凝滞几秒,瞬间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即刻安慰她,继续追问:“你说,你做错了吗?”

                 小野已经哭得没法说一句完整的句子,但抽泣之中,她还是断断续续说:“我错了。”

                 我上前抚了抚她的脑袋,语气缓和道:“那你现在要做什么呢?”

                 小野哭着走到那只飞蛾那里,蹲下身子说:“对不起,你很痛苦。”

                 看着她好几滴泪都落到地板上,我心疼不已,更怕因此给她留下更大的心理创伤,便心生一计,说:“别哭了,我们一起帮助它好么?”

                 小野噙着泪水,道,“好。”

                 我把飞蛾捡起,带上小铲子,牵上小野到了一片土地。我挖了一个小坑。让小野把飞蛾扔了进去,顺便告诉她,这是飞蛾,不是苍蝇。我教小野把土盖上以后说:“这只飞蛾以前是个动物,现在它死了,我们把她埋了起来它就会变成一朵花,变成另外一种生命,就不会再痛苦了。小野你快去拿你的水壶来,我们要浇水了。”

                 小野飞奔入屋。

                 我立刻起身,跑到十几米外摘了一朵花,返回去,把花插在刚才埋飞蛾的地方。刚完成这个动作,小野正好提着水壶从屋里出来。她走到那朵花前,惊讶得说不出话。我说:“你看,就在刚才,它变成了一朵花长了出来,说明它已经原谅你了。”

                 小野破涕为笑,依偎到我的怀里,说:“它这么快就有了花。”我亲了她一口,说:“是啊,我们又是它的好朋友了。它很快长了出来说明它很快乐。”小野开心地笑了。

                 我说,“别难过了,小野,那只飞蛾变成了花,现在像我们一样快乐。”

                 夕阳西下,我抱起她,走向远方。我想所谓教育也许就是这样,爱与耐心,加上用孩子能明白的方式。这世界不是那么好也不是那么坏,但这世界上的很多东西不能只用好或者坏来形容。初秋,已经开始吹起凉风,但此情此景能温暖一切。

                 她轻轻贴到我耳边,说:“嗯,爸爸,那我们再去打一只飞蛾吧。”

              (选自《读者》2014年第10期)

            • 6.

              我的“节日”

              ①我在四十年的教学生涯中,开始怕上课,接着喜上课,后来觉得上课是人生的节日。天天上课,天天过节,哪里还有一种职业比教师更幸福呢?

              ②上课既然是节日,认真备课是无须说的。你可以讲一个有争议的观点,但每一个汉字你都必须读准,读错字是不允许的。至于大部分学生常读错的字,你在读到这个字时,还必须故意读重一些,让学生交头接耳,以为老师读错了字,然后你把这个字用拼音注出来,并说这个字常有人读错这样,你既纠正了错误的读音,又获得了学生的信任。这以后,你放心好了,学生们再也不会交头接耳。但这不重要

              ③上课前的那一个晚上,或上课的那天清晨,你必须洗一个澡——身上的污垢去掉了,会平添几分精神。当走上讲台时,你必须穿着你最好的服装。这是你的节日,此时不穿,何时再穿,我有几身西装,真过节时,倒很少穿,可上课时是一定要穿的。我仅有的名牌就是一条金利来领带,每次我都细心地系上它。皮鞋必须擦亮,这我得感谢我的妻子,因为她知道我的习惯,她总是在我上课前一天,把皮鞋擦亮,并放在我的书房门边,让我很方便地穿上。这四十年中,我在各地上课,我的习惯是,手里拿着一支粉笔站着、走着讲课,绝不坐着。

              ④你就想象我上课时的样子吧!他站着,讲着,随意地做着各种手势。你瞧,此刻他为了说明文学语言“陌生化”,步伐变得如同艺术表演的舞步一样,他竟在学生面前装成街上的游客,东张西望地先走了几步,然后又跳起了三步舞或四步舞;为了说明人类的行为和心理总是符合“对立的原理”,他学举重运动员,先蹲下,后举起,还学跳高运动员,先用力向下一踏,再高高地飞身而起,越过了横杆。虽然舞步并不漂亮,动作也不规范,但这没关系,因为这舞步与动作,与所讲的观点十分吻合,引起了学生会心的笑声,他也颇为欣赏自己的表演。这样很累,他在下课回家后,立马瘫倒在沙发上,像一头生病的猪。但这也不重要

              ⑤知识义理总是与生活相通的。为了深入浅出,你不能老是念讲义,你得运用你自己的生活体验,让学生觉得你是一个会观察、会体验、会检讨自己生活的人。为了说明“特征”是什么,你把你全家三口都“搭”进去了,你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⑥那时,我四十多岁,住在校外,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上课、开会,还要做行政工作,早出晚归,家务事都由多病的妻子操持。有时我回家很晚,常遭妻子埋怨。

              ⑦有一次,我回到家时已近晚上10点,妻子、孩子等我回家吃饭,都等急了。这一次我的处境非常糟。妻子怒不可遏,难听的话劈头盖脸向我袭来。她说我在家什么也不干,是个白吃饭的——一骂就是半小时。我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听着这前所未有的唠叨。我心想,我也做了家务事,你怎么能这样一笔抹杀呢?但我不敢出声。我对我的孩子出来为我辩护,以收拾这难堪的局面也不抱希望,因为他总是站在他母亲的一边。

              ⑧然而奇迹出现了。我的孩子突然向我走来,一下子夺下我还挂在肩膀上像粪兜一般的黄色书包,往地上用力一倒,然后指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冲他母亲吼叫起来:“你看,你说我爸是白吃饭的,什么也不干,是吗?看他书包里装着什么!”地上散开了我书包里的东西。这里有我正在读的夹满了纸条、画了许多红道的书本;有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小字的讲义本;有刚做的卡片;有学生的论文、作业;有给老家寄的汇款单的存根;有粉笔头;有发干的白菜叶;有半干不干的面条;有破碎的干馄饨皮,馄饨皮上还粘着粘糊的肉末,已经发臭了……看着地上的这些东西,妻子哭了,我自己也流下了眼泪。那些不该在书包里出现的东西是我下班时为家里买的,我身上只有一个书包,我就让它们与书本、讲义、粉笔临时做了伴,我的一次生活危机就这样过去了。

              ⑨一代中年知识分子丰富而艰辛的生活,都浓缩在这个书包里。这书包就是“特征”。学生们为我的故事鼓掌,他们理解了“特征”的含义,似乎又受到感动。课后,有学生为此写诗赞美我。但这也不重要

              ⑩最重要的是上课时的感觉,这是一种快感,一种美感,一种价值感,一种幸福感,一种节日感,一种自我实现感……对了,我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在小溪里抓鱼,抓了好半天,仍一无所获,我感到很失望。可突然运气来了,我终于抓住了一条不算大却看起来很肥美的鳜鱼,我那幼小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时刻。我这一生遇到的倒霉事不少,幸运的是我经常上课,每上完一堂成功的课,都有抓住一条鳜鱼的感觉。

              (童庆炳/文,有删改)

            • 7.

              稗子不会躲开 豆春明

              每年端阳一过,母亲就会下田扯稗子。

              稗子这东西,是个假聪明。开始时混在稻秧里,偷偷争水争肥。母亲天天从田边走过,也没发现它。但过了端阳,它就憋不住了,使劲蹿个,冒出头来。要是它能再憋上一段时间,说不定母亲就去干其他事情,把它忘了。等她干完事情回来,它已经扎稳了根。再去扯,会一扯一个大坑,连旁边的稻秧也跟着扯起来。那时母亲也许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它长下去。可惜,它就是憋不住。

              那段时间,阳光和雨水交替频繁。母亲没扯几根稗子,天就下雨了。她披上一张白油布,继续扯。雨滴砸在秧叶和稗叶上,溅起一层水雾,好像要把稗子藏起来。母亲摸着稗子,从秆一直摸到根。然后分开五指,像个筢子,往上一捞,稗子就被扯掉了。扯了七八根,拴成一把,丢在田坎上。一块田,能有十多把。母亲将它们装进背篼,背回家去。

              也可能烈日当头。母亲分开稻身,汗珠滴进水田里,叮当有声。水田光亮如玻璃,能照见她的皱纹。母亲常说:我老了。是的,她就是在那些稻谷和稗子中间变老的。

              我家有三四亩田,母亲要忙两三天,扯完稗子,她会生一场病。小腿病,牙齿痛,头也痛。这几样病,每年都在那几天等着她。她一次也没躲过。哎,吃了那么多次亏,她也不吸取点教训,想个办法躲一躲。

              我心痛她,给她打电话。别扯了,让它长算了,我说。少收几斤稻谷算个啥嘛,我还说。进城多年,我早已习惯不把稻谷和稗子当回事。母亲答应了。可放下电话,又下到田里。弄得我在电话这头干着急。

              我向妹妹求援。她住在县城,跟母亲只隔十几里路。她带母亲逛街,上超市。吃不吃榴莲?妹妹逗母亲。母亲点头。比屎还臭,还吃不吃?吓得母亲赶紧跑开了。这是美国苹果。母亲睁大眼睛,睁得和找稗子时一样大。那是肥牛肉。肥在那里呢,她问妹妹,咋一点看不出来?又带去挑选花衣。老都老了,别挑花了眼,妹妹提醒她。

              挑花了眼才好呢。眼花了,就看不到稗子了。第二天早上,她收拾好新买的花衣。回去扯稗子了,她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每年的情形,大致都是这样。多年下来,母亲的花衣装满了一柜子,但她还是把稗子看得清清楚楚。

              我和 妹妹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几个暑假,我回去看母亲。那时稻谷和稗子快熟了。机耕道两边,一眼望去,高的是稗子,矮的是稻谷。我扯起一根稗子,量一下,它比我还高。稗穗沉甸甸的,有半尽长。看得出来,它长得不错。大多数田里,稗子都长得不错。田的主人,像我一样进了城,没时间扯掉它们。爱咋长咋长,能收多少收多少,他们大多这样想。对于那些长得热热闹闹的稗子,他们已经没有多大兴趣。

              我家田里的稗子,在樯里算最少的。那是母亲用一场病换来的。扯掉稗子,今年又增产了,母 亲笑着对我说。她脸黑,不笑还好,笑起来更见苍老。但母亲是真的高粉,为那些即将成熟的稻谷,也为那些被扯掉的稗子。可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欢乐,早让城市带走了。我让母亲, 在她的城里儿子面前,显得好孤单。

              有一天吃中午饭时,我问,年年,还是很多吗?多,不扯不行,母亲回答。看来,她这一辈子,算是和稗子耗上了。一个生命,一个送命,像对仇人似的。其实,母亲和稗子是完全可以不这样的。母亲不扯稗子,起码可以少生病,多活几年。至于稗子,随便找个地方,都比长在家田里强。如果这样,那多 好。

              吃过饭,母亲去沟里洗最后一次扯回来的稗子。洗得干干净净。稗子一身绿,比长在田里还水灵。嫩一点的,母亲细细切碎,拌上米糠,捧给猪吃。但两头大白猪吃惯了父亲煮的稀饭,只吃了两口。母亲又捧给鸡,鸡也不吃。母亲只好把它倒进粪堆。过了一二十天,种秋豆要肥,她拿木棍扒开一看,稗子还是绿的,还是稗子的样子。不得已,她又把粪堆封好,打算再过两三个月,拿来种冬麦。

              老一些的,母亲扔在院坝里。晒几天,稗子轻飘飘的,能飞起来。有一天,我在灶上做菜,母亲帮忙烧火。她塞了一大把稗子在灶膛 里。稗子不易燃,弄得满屋是烟。我躲了出去。过一阵转来,稗子燃了起来,慢慢化为灰烬。母亲让烟熏出了泪,坐在灶下揉眼睛。她像是为了某种特别重要的东西,她和稗子始终在较劲。她没输,它也没赢。到底是啥东西呢?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只是那几斤多收的稻谷,也不只是那几根多长的稗子。

              今年,母亲满七十岁。她也许是村里最后一个扯稗子的人。但她还会扯下去。稗子也会长下去。

              吃了稗子几十年亏的她,不会躲开。

              吃了她几十年的稗子,也不会躲开。

              倒是我们这些人,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躲得远远的,给自己母亲 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家,给稗子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村庄。

            • 8.

              穿越死亡的父爱

              陈凤优

              1从小到大,我从没见父亲流过一滴眼泪。可在我手术前,他哭了。

              2那是春节后的第四天,我肚子疼得厉害,几天也不见好,父亲带我上医院检查了几次,可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3不久后,我又做了一项检查,检查结束,医生紧皱眉头,自言自语:“怪事,小肠中怎么有个瘤?”他认为,这种瘤极为少见,十有八九是恶性的……很快,父亲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就在快进病房的时候,他站住了,揩了一把湿漉漉的眼窝,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冲我笑了笑。

              4父亲不死心,他跟医生商量,要给我做CT检查。但他把检查单递进那扇小窗后,就默默地走开了。检查室里,进来一位医生,是父亲托人找的一位熟人,父亲想让他来帮自己看个明白。

              5半个小时后,那位医生出去了。我悄悄地扒着门缝往外看,父亲一看到他的脸,仿佛心里的一盏灯灭掉了,脸色由焦急变成了黯淡,他站在原地不动,仿佛腿有千斤重。果然,那位医生叹了口气:“唉,太年轻了,真可惜……”父亲扶着墙慢慢地蹲下了,把十指叉进了头发,使劲地绞动着。过了一会儿,他吃力地站起身。我赶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跟他回到病房。他一直沉默地往回走,但扭头看我的时候,脸上却溢满了微笑:“没什么事,只要做了手术,就会好的。”

              6过了一会儿,父亲去了医生办公室,回来后对我说:“明天就可以手术。”就在我准备进手术室前,父亲忽然把大姐叫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大姐一个人回到我的身边。我有些慌了,拉住大姐的手,连声问:“爸呢?”大姐说他有点儿事,马上就来。

              7手推车把我推出了病房,行进在长长的走廊上,家人都跟在后面,谁也不说话,只听见“嚓嚓”的脚步声。这时,传来“祝你生日快乐”的铃声,这是我给父亲调的手机铃声!循着铃声,我使劲将脑袋往后仰,终于发现父亲站在走廊的尽头。(A)远远望去,他是那样苍老。在走廊的尽头,父亲肩头耸动,压抑着哭声,我第一次看见了父亲的眼泪。

              8我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给我打了一针,我的身体慢慢失去知觉。不知过了多久,一张圆圆的脸靠近了,轻轻地对我说:“别怕,是良性的。”

              9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却没有多惊喜。我流着泪,最先想到的就是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

              10从手术室里出来,我又被送回病房。父亲却不在,大姐说父亲怕我失血过多,去买血浆了。顿了一下,大姐又说,父亲走之前叮嘱说,手术完了一定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着说:“给我电话!”

              11大姐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放到我耳边。“嘟……嘟……”又过了一会儿,听筒里终于传来父亲的声音,沙哑又克制:“手术完了吗?怎么样?”

              12我感到一阵心酸,憋了半天,才哽咽着说出手术的结果。(B)过了许久,突然传来父亲的哭声,那苍老、喑哑的抽泣声,像委屈,更像一种释放,穿透我的耳膜,慢慢地浸透我的皮肤、血液和每一根神经。


            • 9.

              爱的尊严

              王永光

              ①将近“五一”小长假,来银行取钱的人挤满了大厅,一个接一个取钱、存钱、转账的,忙得我头都要大了。这天快中午的时候,一个30岁左右民工模样的男人在被我叫了号以后凑上来,一个20多岁的女人也紧跟过来。我生气地脸一黑喝到:“排队,叫了号再过来。”可是那女人还是没有回转的意思,民工兄弟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我们一起的。”

              ②他把银行卡递进来说:“取点零花儿。”我一下子就急了:“取小额到外面自动取款机上去取!”他一脸难为情地说:“我们就在这里取吧,排了半天队了。”

              “给你说了到外面去取、到外面去取,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急了。

              ④可那民工兄弟还是坚持在窗口取。“天!我服了。”没奈何,只好把银行卡接了过来,没好气地说:“取多少?”

              ⑤民工兄弟说:“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钱。”

              ⑥在密码提醒后,他输入了密码,我的脸一下子绿了……

              ⑦怪不得他非要坚持在这里取,因为那卡上的钱在自动取款机上根本就取不出来。我有些嘲笑地说:“还有37元6角——”我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大厅里的所有人应该都听得倍儿清楚。

              ⑧只见民工兄弟脸一红:“那……那就取30吧。”

              ⑨我心里想:取这么点儿钱还折腾我,也叫你丢丢人。不一会儿,我把30元钱丢给了男人。

              ⑩这时中午替班的来了,我交了班以后,匆忙去了街对面的一家面馆,因为我早就饿坏了。

              11可是走选店里,却发现那民工兄弟和他的女人也在里面,女人的面前摆着刚刚盛好的一大碗“担担面”,而男人的面前则是一碗亮亮的白开水……

              12女人手里拿着筷子,却怎么也不见落进碗里,表情阴郁。民工兄弟见我走了进来,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13我也忙知趣地快走几步来到吧台对老板娘说:“来一小碗担担面,打包带走。”在等面的几分钟里,我听见民工兄弟低声对女人说:“吃吧,你吃点吧!不为自个儿,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声音里明显带着哀求。我侧眼一看才发现女人是个孕妇。“我知道这事儿怨我,我不该把攒的钱借给刘三儿,可人家刘三儿他爹在医院里等着救命呢,你叫我说个啥?本以为头过年老板还能给咱发两千,谁知道工地被质监局查封。吃吧。吃了这碗饭,咱就回家,搭大志的货车走……”

              14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脸也跟着一下子红了,后悔不明真相的自己刚才真不该那么对他。

              15我拿了面,塞给老板娘15元钱,小声对她说:“再给西边最北头那张桌子上碗面,我结账!我老家一个兄弟。”然后快步跑出了面馆。

              16我不想当面说清,是不想让民工兄弟再难堪。他是个好人:是个同伴遇到难处会毫不犹豫帮一把的好心人,是个懂得疼老婆、对孩子负责的好男人。而我需要做的不是堂而皇之的施舍,而是必须替他好好维护他那份虽然艰难、但却高贵的——爱的尊严。也让他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和他一样的好心人,让他可以有信心、有勇气把内心那份爱的尊严继续下去、坚持下去……

            • 10.

              讲故事的人

              莫言

              ①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卖白菜,有意无意地多算了一位卖白菜的老人一毛钱。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泪流满面。母亲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②我十几岁时,母亲患了严重的肺病,饥饿,病痛,劳累,使我们这个家庭陷入了困境,看不到光明和希望。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之兆,以为母亲随时都会自己寻短见。每当我劳动归来,一进大门就高喊母亲,听到她的回应,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一时听不到她的回应,我就心惊胆战,跑到厨房和磨坊里寻找。有一次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见到母亲的身影,我便坐在了院子里大哭。这时母亲背着一捆柴草从外面走进来。她对我的哭很不满,但我又不能对她说出我的担忧。母亲看到我的心思,她说:“孩子你放心,尽管我活着没有一点乐趣,但只要阎王爷不叫我,我是不会去的。”

              ③有一段时间,集市上来了一个说书人。我偷偷地跑去听书,忘记了她分配给我的活儿。为此,母亲批评了我,晚上当她就着一盏小油灯为家人赶制棉衣时,我忍不住把白天从说书人听来的故事复述给她听,起初她有些不耐烦,因为在她心目中说书人都是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的人,从他们嘴里冒不出好话来。但我复述的故事渐渐地吸引了她,以后每逢集日她便不再给我排活,默许我去集上听书。为了报答母亲的恩情,也为了向她炫耀我的记忆力,我会把白天听到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

              ④很快的,我就不满足复述说书人讲的故事了,我在复述的过程中不断地添油加醋,我会投我母亲所好,编造一些情节,有时候甚至改变故事的结局。我的听众也不仅仅是我的母亲,连我的姐姐、我的婶婶、我的奶奶都成为我的听众。我母亲在听完我的故事后,有时会忧心忡忡地,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儿啊,你长大后会成为一个什么人呢?难道要靠耍贫嘴吃饭吗?”

              ⑤我理解母亲的担忧,因为在村子里,一个贫嘴的孩子,是招人厌烦的,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和家庭带来麻烦。我在小说《牛》里所写的那个因为话多被村子里厌恶的孩子,就有我童年时的影子。我母亲经常提醒我少说话,她希望我能做一个沉默寡言、安稳大方的孩子。但在我身上,却显露出极强的说话能力和极大的说话欲望,这无疑是极大的危险,但我说故事的能力,又带给了她愉悦,这使她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⑥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我有父母亲的谆谆教导,但并没有改掉我喜欢说话的天性,这使得我的名字“莫言”,很像是对自己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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